主编隔空举杯,示意她过去。
沈棠问服务生要了一杯酒,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
对陈南劲,她视而不见。
“跑哪儿去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没来。”主编开着玩笑声讨沈棠,她跟沈棠私交不错,说话随意。
沈棠跟她碰杯,“您就像众星拱月,我高跟鞋挤掉了都没挤进来,这不好不容易挤到您面前。”
主编无奈:“你这丫头。”
她不知道沈棠跟陈南劲熟不熟,替他们介绍一番。
陈南劲从沈棠走过来时就一直看她,然而沈棠吝啬到一个眼神都没往他这边来。在主编介绍下,她不得已看过来时,眼底也是冷的。
“陈导。”沈棠毕恭毕敬,将晚辈在前辈面前不敢乱说话的拘谨模样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感谢自己演技还不错,这时候派上用场。
除了‘陈导’,她一个字都不愿跟陈南劲多说。
有人喊主编过去合影。
主编拍拍沈棠肩膀,“你跟陈导多请教请教。”
留下两人,她先行离开。
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陈南劲的目光落在沈棠手臂的疤痕上,自从上次她当众说了那处是怎么受伤的,现在连遮瑕都懒得弄。
“几岁伤的?”
这话问出来时,他自责愧疚,更是难过。
陈南劲视线挪到沈棠脸上。
跟他预料的一样,沈棠不屑,也不愿搭理他。
碍着公众场合,沈棠没拔腿就走。
沈棠捏着高脚杯,和他碰杯,一个字没说,自顾自喝下。
远处看着她的人还以为她跟陈南劲在聊合作。
陈南劲只好陪着她喝酒,没滋没味却又辣嗓子,“棠棠,爸爸听说你......”
“陈导,您醉了。”沈棠打断,再次跟他碰杯,“失陪。”
跟先前在上海酒店大堂一样,她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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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榻的酒店,助理给沈棠准备了温牛奶。
沈棠坐在化妆镜前摘首饰,耳边不断重复陈南劲今晚在宴会上那两句话,“几岁伤的?”“爸爸听说你......”
“棠姐,您胃疼不疼?”
“不疼,今晚喝得不多。”
助理放心了。
沈棠不胜酒力,每次多喝几杯胃就会疼,不吃药缓不过来。
离开前,助理从包里拿出《那年初夏》剧本搁在床头柜,生怕沈棠不想翻页,她给翻开到第一页,寻好角度摊开放好。
助理在做什么,沈棠从镜子里瞧得一清二楚,只是那个剧本她不可能接。
陈南劲给他女儿陈一诺量身打造的剧,她怎么可能去凑热闹。
今晚喝了一点红酒,本来以为能睡个好觉。
快凌晨,沈棠还在听催眠曲。
越催越清醒。
实在睡不着,沈棠找了号码拨出去。
直到几十秒的响铃结束,她也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想给蒋城聿打个电话。
跟他在一起三年,不管心事还是家里事,她很少跟蒋城聿提起。
他也从来不主动问。
电话无人接听。
不是打不通。
这种情况很少见。
沈棠第一次等蒋城聿电话,盯着手机屏上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屏幕暗了又亮。
十五分钟后,那边回过来。
电话里悉悉索索,蒋城聿在擦头发,“刚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