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芳怎么可能愿意养着郑明琪,她就道:“那要不就先把明澜带回来,明琪先在别院住着。”
傅清芳可不是什么好心,怜惜苏月凉现在怀着身孕,她只不过是想让郑思远苏月凉住在一起狗咬狗。
前一段时间,郑思远还对苏月凉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她,可现在呢,郑思远已经对苏月凉厌烦了。
要是苏月凉见到这样的郑思远,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这可不是以前,要是苏月凉闹起来,郑思远可不会再护着她了。
一个被男主人厌弃,跟女主人有仇的后院妾室,过得能是什么日子呢。
傅清宇被除了族,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被从傅府赶了出来。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就只有贴身小厮阿宁跟他的父母兄弟。
从那日开了祠堂之后,傅清宇就跟失了魂似的,好几天都没说一句话。
阿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是怕他出事。
被除族可是大事,阿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傅清宇,只是每日里做好饭菜端到傅清宇面前,苦苦相劝让他吃饭。
既然被除了族,那傅清宇就不是傅家的人傅太傅的儿子了,没几日族里就来人要他搬出去,
傅清宇就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闭了闭眼,开始收拾东西。
他走的时候,就只能带走自己的东西,凡是父亲留下的一草一木,他都不能带走。
出了傅府的大门,傅清宇站在门前最后看了一眼傅府的大门,带着不知道一颗什么滋味的心,转身离开了。
他在这长宁城里已经没了立足之地,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等到都出了长宁城的门口,傅清宇才回过神来,他都没有路引,能去哪里呢。
不过傅清宇也没回长宁城,而是出了城,到了长宁城不远的一个镇子里,在那里住了下来。
等到几天后,他去办了路引,坐上了南下的客船,离开了长宁城。
今后一辈子,他都只能隐姓埋名过活了。
曾经的雄心壮志,曾经的温润如玉贵公子,都没了!
从天堂跌下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往后人们说起傅清宇,就是那个偷了父亲爱书上的诗词给别人,跟别人家的姬妾不清不楚的人,绝对不会有一句好话!
日后,人们只要说起他的父亲,就会说起他这个不孝子,他算是遗臭万年了!
他现在就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继续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傅清宇走了的消息,傅清芳自然是听说了。
她心情很好!
傅清宇从小就被父亲给过继了来,接受的一直都是最正统的儒家教育,他又考了探花,即使后来仕途不顺而辞官,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赞赏的。
可是现在呢,他就是一个被除族的罪人,他恐怕也不敢再用傅清宇这个名字,不敢再跟人提起自己前二十几年的生活。
像他这样的读书人,一向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偏偏傅清宇再也没什么名声了,只剩下“不孝”“文贼”“偷情”这三个名声了。
傅清宇现在怕是生不如死吧。
傅清芳高兴极了,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跟孩子们吃了一顿饭。
郑思远现在对傅清芳上心的很,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往两宜堂送一份,傅清芳收了他的东西,对郑思远的态度却没什么变化,还是淡淡的。
郑思远倒是也不急,送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多,来两宜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他来了,傅清芳就按照客人的礼仪招待,不会过分热络也不会过分冷淡。
郑思远反而爱上了这种气氛,跟傅清芳呆在一起会让他心里十分宁静,来两宜堂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几乎每日里都要来两三回。
至于苏月凉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郑思远根本句再也没提过一句,也没去看过苏月凉。
傅清芳在心里冷笑,这就是那个话本上描写的对苏月凉爱到骨子里的郑思远,可是只要苏月凉触及到他的利益,他就能毫不犹豫的扔掉苏月凉。
他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苏月凉,可真是“痴情”的好男人呢。
郑思远来,傅清芳就招待他,郑思远走,傅清芳就起身相送。
有一日郑思远想要睡在两宜堂,傅清芳却去了厢房。
郑思远那晚到底还是没有睡在两宜堂,他见傅清芳要去睡厢房,什么都没说,低着头离开了。
傅清芳还以为郑思远生了气第二日就不会来了,没想到郑思远第二日还是一如往常的来两宜堂,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似的。
待到二月里,苏月凉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大概是因为她忧虑太过,孩子早产了一个多月。
傅清芳知道后,把消息跟郭氏郑思远都说了,郭氏的态度淡淡的,郑思远也没说要去看苏月凉一眼。
傅清芳没再说什么,安排了奶娘去伺候苏月凉。
因为郑思远栽倒在炭盆里的事,郭氏大病了一场,整个冬天都没下来床。
待到开春以后,郭氏的病倒是好了一些,能下床来了,可还是不能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