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冯振阳不要脸,只能怪我自己眼瞎,怪我自己蠢,居然会相信冯振阳,相识十多年,他有多奸诈我是知道的。这厮从高中时代就很有商业头脑,鬼点子特别多,他要想着算计谁,谁就得栽他手里。
像冯楠那样的老姜可能还会绝地反击,我这样低的段数,除了生生的死在他手里还是生生的死在他手里。可我一向是个有反抗意识的人,反抗意识越强,我就越生气,我这一生气我就想对冯振阳实施暴力。
据观察,我是打不过的他的,问题是我又特别想打他!我沈佳瑛活了三十多年,十几岁就认识冯振阳,怎么就没把他看透呢。
我瞪着他,他也冷静的很,不紧不慢的开车,大概静默了两三分钟,他又忽然开口:“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把气氛搞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瞧瞧你这小气的。”冯振阳撇撇嘴对我表示鄙夷。
我原本就挺郁闷的,这会儿更郁闷了,都不大相信冯振阳说的话了,于是我当即质疑他:“你都把事情弄成这样了,我能继续演才奇怪呢!”
“这种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啊,瞎紧张什么。”冯振阳这厮的交际手腕极强,许是遗传到了他祖宗的商业头脑,于是这厮比我晚出道却比我先走红,如今比他的堂兄弟们更晚涉入家族企业,却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怀疑:“怎么解释?这事儿能解释得清楚么?难不成要把真相告诉朱导演?”
“切,说你笨你还不信!”冯振阳没有回答,只一味的鄙视我:“我自有办法,我相信朱导能够理解,他要是把你撤了,我就直播吞玻璃行不行?”
我无语,关于直播吞玻璃这段子,冯振阳从十年前就说过了,结果到现在也没见他兑现过。罢了罢了,时至今日,我只有选择相信他,死马当活马医。
我隐隐发觉自己已经被冯振阳牵着鼻子在走了,除了如此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不是小事儿,活了这么多年我就没摊上过这种事关人命的大事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后果就是气势变弱了,于是我不再和冯振阳吵,只低声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先回家去换衣服?”
“用不着我帮你准备了。”冯振阳想的倒是还挺周到的,边开车边道:“你去我家,我则是若无其事的去公司,等着老头子打电话,或者亲自找上门儿来!这种事儿要闹,就得闹的大点儿。”
于是冯振阳真的将这事儿闹得很大,每个人都有过一段精彩而疯狂的时光,我人生里最精彩的时光来的有些晚,那是在三十多岁。高中的时代,顶多是小清新,从不曾做过如此疯狂的事儿。
疯狂过后,回以起来是那么精彩,当时却是更多的是忐忑。我很忐忑的问冯振阳:“这样真的可行么?”
“沈佳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你还能如何?”冯振阳丝毫不客气的揭露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并且还有理有据的跟我分析:“我若是不帮你,我也可以慢慢走到冯家家主是位置,我帮了你,虽然能够让我离得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但风险更大,若是不慎还可能万劫不复,我担着这样大的风险跟你……合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起来,好像是很有道理。我从未涉及过豪门争斗,如果我做不好,肯定是会连累冯振阳的,他冒着这样大的风险都相信我,我又怎么能不相信他。
于是我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也……只有相信冯振阳了。
冯振阳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心,我说到做到,即便分手了咱还是朋友,我答应了帮你就会帮你的,一切有我呢。别忧心忡忡的,没有事情是过不去的。”
从高中时代,冯振阳就时常对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不能够阻止就唯有接受,然后解决。
可纵然是如此,我心里还是很忐忑,很不安。我从未见过冯振阳的爷爷,他们家里面我除了见过他妈妈,还有冯越冯楠以外,就连他爸爸我都没见过几回,现在一下子要见到那么多人,实在不是我没有出息,是冯振阳把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