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那果园都荒了好几年了,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想起自家果园在山顶上,估计今天妹妹心情好想要出去走走又怕人多这才想上山。
“行啊,怎么不行。想去咱就去。不过出去前咱们得去拜拜那棵神树。”
张于然差点忘了这一茬,“好。”
张醒把张于然抱到轮椅上,因为张于然根本坐不住,这轮椅放在房间角落都落了灰了。
用上面的带子将张于然绑好。
“我今天不戴口罩。”张于然见张醒去摸新的口罩出声阻止。
“行,不戴那玩意好。”
张醒收回手,心里还有些担忧,虽说想出去见人是好事,但真要是遇到不长眼的说闲话总是不太好。
“别担心,我就是出去透口气。走吧。对了哥你给张阿姨打个电话。说今天不用来了。”
张阿姨是他们本家的人,早年老公死了婆家没人了也就带着女儿回来住了,她家里有两个女儿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开销大,每天过来给张于然换换衣服和做些别的事。张醒毕竟是男的有些事不好照顾就请了她来,一个月给二千块工资,在他们这小村子算是很高了。
“行,我给她发微信了。”张醒动作飞快收拾好东西后就给张姨发了微信。
张姨还感觉挺奇怪的,不过也没多问。
“来拜拜。”张醒兴冲冲地将张于然推到大树边上说道。
张于然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棵柿子树。
“多谢保佑。”
结果枝叶无风自动。
好像在说愧不敢当。
张醒推着轮椅出了门,现在已经到了中午,天气还挺热街上没什么人估计都回家吃饭去了,张醒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是上山的路虽然已经铺好了沥青但推着轮椅爬山还是有些难度。
沥青的味道还格外刺鼻,闷热又难受。
尤其是对张醒这种死宅来说。
他推得气喘吁吁,而张于然坐在轮椅上则是闭上了眼睛,试图控制自己周身气息的散发。
不知为何张醒感觉到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那清风带走了他的燥热,“哪儿来的风啊?”张醒嘀咕道。
张于然手指轻点慢慢地吸气,这种满是工业气息的味道让张于然忍不住皱眉,她只觉吸入的空气弥散在她身体中,又于她身体中汇在一处,随着她的意念从她的身体中散出,完成一个循环。
“这就是咱们果园了。”张醒拿出钥匙开了栅栏门。那门还是用荆棘编成的,张醒先把张于然推到一边,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那荆棘门,在小心翼翼地把张于然推了进去。
一进去枝叶腐败的气味便迎面而来。
张于然被这污浊的气息烧灼的整个肺部都觉得疼痛。
这儿似乎带着死气。
只是直觉。
她拼命调节呼吸才好了些。
“我就在这待一会。”想了想又补了句,“呼吸会新鲜空气。”
这话说的就有点违心了。
张醒没觉出哪里不对,对于他来说这儿的空气咋样他根本感觉不出来。
他找了个木墩子坐到了张于然身边,伸着手准备给张于然打蚊子。
而在另一边的张越家可就没那么和谐了。
“奶奶这柿子寒凉,以后还是少喂点好。”赵茹杰抱着自己儿子,一双秀眉皱的死紧。
她刚上完班回来吃午饭就看到刘文秀给孩子喂柿子。
一问竟然是今天吃的第二个了。
柿子可是属寒凉的东西,吃了拉肚子怎么办?小孩子没个数老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呢?
“没事,这不没事吗?来我抱抱。”张越看自家小子吃得倒是挺欢的,不像是有事的样,“乡下的东西没打农药,养人的很,放心没事。”
“你这话说的轻巧。万一吃坏了怎么办!”赵茹杰偏了偏身体躲开了张越的手,张越不说话也就算了,他一说话赵茹杰火腾得一下就冒了起来,什么就没事了?这不就是偏袒自己奶奶吗?反正她做什么都不对!要不是他们两家不一起住,住的是张家给买的同小区的房子,她还不得被气死。
“哎呦说话就说话,你朝着他发什么火,今个是我老太婆的错。我看着小南想吃没想那么多。下次不会了,你们干了一上午的活也累了赶紧吃饭吧。”刘文秀虽然打心里看不上这个孙媳妇但是还不能闹开,毕竟也是生了孩子还能出去工作挣钱的。她可没那摆谱的心思,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孙子夹在中间受气?
“对啊,这饭菜都要凉了,我看到有炖芸豆了,我就想吃这一口呢。”张越一边说一边很是强硬地从赵茹杰手里把小南抱了过来。
小南水汪汪的眼睛撇了撇妈妈见她还很生气的样子不敢说话。
“柿子好吃吗?”张越把儿子放到婴儿座上。
拿起放在果盘里的一个柿子逗自己儿子。
看到那橙红的柿子小南咧着嘴笑了露出三个小牙牙,眼睛弯成了两条小月牙,咿咿呀呀地叫着。
“好吃是好吃,以后不能多吃。”张越也没管他听没听懂很认真地教育道。
自己傻儿子只是笑嘻嘻地想爬下来抢他手里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