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铺出来,天色渐晚,郎中说她的腿需要静养几天,齐述抓好药不知从哪里雇来了辆马车,她一只脚不能动,齐述上了车,将手递过来,“上来。”
凉风灌入,春色伊始,枝条方绿,本是分外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似是要下起了雨,藤街上的百姓纷纷打起油纸伞,着急避雨。
细密的雨丝点点,润湿她的发尖儿,齐述见她没反应,握住她的手,人被带到怀里,隔着衣衫,她能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要下大雨了,快些回去,小心着凉。”
须臾,马夫驾着车马,往候府赶。
骤停,齐述打着油纸伞,苏绛云将手递给他时,雨水化在手心,旋即人被他抱了起来。
心下正纳闷他衣袖间划开的长口,在后院那棵老树下的旖旎情又冒了上来,嗓子突然发干,“我…不如我赔你件新的衣衫可好?”
她本是想说对不起的。
两股战战,就听他道好。
“你可见到了赠我的那个熏壶?”
“未曾。”
“那你…可曾见过一幅工笔?杏调底色…簪花小楷题了美枝花卷几字。”她抿唇回忆,微昂着脑袋就看他喉结滚动,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路过大堂时,不知哪位丫头去报了信儿,她还想继续问,却被迎上来的陆复抢了话茬儿,“这是怎么了?这位又是?”
他仍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一双眼如形秋波,“苏姑娘崴了脚,齐某带她去看了郎中。”
“阿云今日未出府,你是如何知道她脚崴了?”陆复满是狐疑,看着两人微湿的衣衫,不满道,“公子可知男女有别?如此恐让云娘子惨遭非议!你…”
不知廉耻的话还没出口,苏绛云莞尔,“近日扶风城内污耳的流言陆小侯爷可曾听说?”
陆复缄默不语,迎着他急切的目光,苏绛云挑挑眉,“陆世子这便是知道了?那你可知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