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青笑了,这个长子倒是有意思,不像次子表面捧着爱护妹妹实则从未上心,他倒是有几分真心。
“也罢,原本想让她去庙里待一阵子,拘到定亲前,如此便关在院子里吧。”
宋知文:“晋王这边是否要亲自赔礼。”
“不必。”宋季青道:“你看人还弱了点,那人不拘俗礼,把帖子还回来便是不计较的意思,另外也是回绝了亲事。”
“这亲事不做也好。”宋知文道。
宋季青摇头失笑,晋王不是良配,不过说句实在的,那宋玉珠也配不上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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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自那天后,便把帖子交给了王爷,是以才有后来箫容景还贴一事。
箫容景面容淡淡道:“以后认清了主子,别往本王这来了,守着本分便成。”
这是把她交给昭昭了,由原本的半个奴才变为昭昭的人。
朱嬷嬷含泪点点头,只是就算再怎么样,心底的那些话不吐不快,“老奴不敢称大,只是娘娘临终前抓着老奴的手让奴婢照顾您,若是王爷早日成家,老奴以后去见娘娘也死而无憾了。”
“本王不想再说了。”箫容景冷冷道,“如今得她一个,以后也只她一人。”
“本王不耐养那么多人,不中用便去庄子养老吧。”
朱嬷嬷叹息退了下去。
她自知这次触犯了王爷的底线,以后奴才只能是奴才。
昭昭姑娘竟有那么大造化,是她不够了解王爷。
王爷不像娘娘,娘娘当初也不肯,后来屈服了,王爷却是一条道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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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还不知道自个可以走马上任当王妃了。
甚至箫容景还想好了,要是找到亲人便罢了,找不到便安插一个小官之女的身份,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箫容景甚至希望找不到亲人为好,找到了又是多一份牵挂,他来安排的话,就简单多了,安排一个京外官员,平日来不了京城,不需要打什么交道。
昭昭要是知道了大人这么想,非得记恨他好久,洋洋洒洒写个几千字坏话。
前日昭昭晚膳用的不香,有一下没一下随意喝了两口粥便不用了,大人黑了脸褪下裤子就打了她两巴掌。
昭昭又羞又气,哇得哭了出来。
不单是因着这个,近些日子来一件一件发生的事可多了。
又是什么巧娘,又是什么娶官家小姐,又是朱秀才,最后连自个名字都用不得了。
昭昭以前的日子不用动脑筋,干活便成,来了这儿便开始憨吃憨玩起来,慢慢地越想越多,越想越聪明,到如今,一天一个样,昭昭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呢。
大人的一番道理颠覆了她以往的印象。
昭昭觉得大人说的对,心底却还没缓过劲来。
听小姑娘快哭岔了气,箫容景才喂了点温水。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箫容景也知道自个不是好人,这小东西说这个好,说那是好人,旁人和她抢男人呢还一副蠢笨样,不知讨好他,特别是那秀才,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日日夜夜叫的名字是一个年轻男人取的,心底就膈应得不行。
箫容景又能向谁发火,他知小东西是个蠢笨的,大概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非得让她也难受一下,才能泄了火气。
这不,等小姑娘哭得打嗝,这才慢条斯理说:“淼淼,别怕。”
“大人,你真好。”昭昭喝完温水,依赖躺在男人怀里,眼珠顺着脸颊滚落。
“淼淼,你想想看,哪有不喜爱孩子的父母?”男人温声道。
我呀。昭昭心底想着,眼睛红红又想哭了。
“那肯定不是亲生的孩子。”男人肯定道。
啊!
刚要冒出的泪珠又憋了回去,昭昭惊讶张开嘴。
男人凑近她的耳畔,像是在讲秘密,“淼淼,那些人定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
于是小姑娘便被绕进去了。
箫容景想了想,终究心肠微软,不愿把小姑娘拉进自己的世界。
父皇厌恨,兄长弟弟恨不得除之后快。
十年前被至亲背叛的滋味他始终记得,自那后心肠冷硬毫不手软。
这小傻子明明和他一样不受待见,她倒好,还有个秀才给她送糖,眼巴巴帮着取名字。
也罢,就让这小傻子一直快活着吧。
等哪日让他不痛快了,小东西也不必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