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说:“奴婢也不知道。”
再问春草春杏春梨,她们都摇摇头。
整个宅子里,她最亲近的是春桃四个丫鬟,心底认为最有本事的是王管事,因为王管事识字。
心里讨厌王管事,昭昭让春桃去问大人什么时候来。
春桃听命往前院一走,被派来看着昭昭的暗卫十三也就知道了,十三飞快朝王府递了信。
王府内,箫容景冷冷看向跪在下面的萧三,地上是一枚做工精巧的双面绣并蒂莲荷包。
荷包的情谊不仅没打动人,反而让男人的面色愈发冷然,“萧三,我只是让你去帮一把宋玉珠,不是让你受宋玉珠差遣的。”
萧三张了张嘴,想说宋玉珠是王爷救命恩人,他只是帮忙送个荷包。
箫容景见他不明白,不耐和这个蠢货说话,让他下去领罚,“八十鞭。”
心底不由微微冷笑,宋玉珠救了他,难不成还以为能挟恩图报?
原本他也不在意王妃之位究竟由谁来坐,现在……
这时,萧四疾步进门,上前向箫容景禀报:“西宅十三刚刚传信,宋姑娘一直要见王爷。”
正要出门领罚的萧三只觉王爷周身的气息似乎莫名柔和了一点,他此时还想不通为什么萧四可以禀报那位宋姑娘的事,他不能替宋玉珠送荷包。
听闻萧四禀报的箫容景垂眸想着要不今晚就过去看看小姑娘。
他刚从江南回来,外面盯着他的人不知凡几,为了谨慎起见,一连几天都没有过去。
城西大营……离那处宅子倒很近,为了那小东西,箫容景轻轻叩了叩桌子,思索倒可以把计划提前,抬眸命萧四道:“传信给夏公公。”
昭昭可不知道箫容景打算来看她,她见春桃回来后为难看着她说“王管事也不知”,便像缺了水的娇花,蔫答答没什么力气。
一不高兴,昭昭便愈发想念自己的小金珠。
命所有人出去后,她在屋子里转了转,猫着腰小心关上纱窗,打开柜子摸出自己的大宝贝。
自从成了“主子”,昭昭稀罕小金珠的机会就多了很多。
此时她擦了擦手,才爱惜打开帕子,目不转睛盯着小金珠。
小金珠上的花纹磨得差不多了,隐隐约约只能辨出是个什么有爪子的动物。
昭昭握着小金珠许愿,要是大人能来就好了,如果大人出现,她就给那人看她最大的宝贝——小金珠!
絮絮叨叨念了好久,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是春桃的声音:“姑娘,大人来了,快到内院了,奴婢可以进来吗?”
昭昭吃了一惊,嘴巴惊讶张大,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小金珠,立刻喊道,“不准进来!”
春桃有点好奇姑娘在里面做什么,没一会门开了,姑娘歪着发髻,衣裳凌乱赤脚跑了出来,“大人呢,他在哪?”
春桃还未来得及替昭昭收拾,只见姑娘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乳燕投林般栽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
箫容景一个横抱抱起昭昭,昭昭兴奋叫了一声,“大人!”双手缠上男人的脖子。
男人一眼瞥到她没穿千重袜,面色微沉。
小姑娘的脚极小极白,像是嫩生生的白豆腐,粉白的指甲小巧可爱。大概因为冷了,脚趾微微蜷起,裙角翻飞,露出雪白的脚腕子。
昭昭甜腻腻对着箫容景笑,那笑里仿佛藏了蜜糖,仿佛要甜进人的心底!
箫容景沉着脸把人抱到榻上,小姑娘摸起手边的梅花酥,眼睛亮亮的送给男人吃。
男人素来不爱甜腻之物,大概是不忍看到小东西失望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发慈悲就着昭昭的手咬了一口,眉心微微蹙了蹙直接咽了下去。
昭昭见男人吃了一口,便捧着剩下的梅花酥自个吃,一边吃一边看着箫容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害怕大人变成梦中的那样,凶凶的,冷冷的,不听她说话,总是不来看她,昭昭仔仔细细看着大人现在的模样,大人虽然皱了眉,却没有很生气,像个打盹的大猫。
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目光又如此热切,箫容景只以为是几天不见想他了,心头软了一分。
只是该罚还得罚。
男人声音十分平静,“手心还疼吗?”
昭昭诚实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药膏是宫里太医用各种昂贵药材研制的,价值千金,箫容景自是知道效果,反而道:“那么快就忘了疼?看来没好好认错。”
昭昭不由苦了脸。
男人压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把她踢到一边的千重袜取来,“自己穿。”
小姑娘老老实实穿袜子,穿完袜子眼睛亮亮抬头等待表扬。
男人却握着她的手送到嘴边,作势要咬上一口。
昭昭瞬间惊得不敢动弹。
“大,大人,我错了。”
“错哪了?”
“要穿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