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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霄在送离了胡姑娘后,一路趾高气扬的往北上。想想南下的时候,自己为避天劫,狼狈不堪,结果现在,天雷劫一过,她身穿道家长袍,手持长剑,端是洒脱无比。
不过两日,便行至黄河,才望着雄浑无比的大河,谢九霄拿出那日随意做成的竹箫吹了一曲,吹完了才发觉南国的思念之曲和壮阔的河面不太协调。
心里乎将像是沉甸甸的失去了什么,脑海里倒是映出了胡姑娘的背影来。
也不知那狐狸如今怎样了,可惜她此去是如何也拿不到混灵珠的。
谁又能想到早在南海时,混灵珠就开了智识,而在凡间滚了一遭,还托生成了人呢。
等谢九霄一路游戏至北方积雪之地,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到了长白山脚下,已经是一月有余。
站在连绵陡峭的山体之下,看那雄浑的万里高山雪峰,谢九霄只想回头,再往江南走。心里感慨,也不知这次上山,那还要多久,才能下来了。
想想,却只能笑笑。
要知道她在江南的时候,整日想着无求宫的好,如今家门近在眼前,却又怯了。
她在山下的平安小镇上,逗留了数日,整日在小镇大街上徘徊,就是不愿意上山。时至六月,别处已是盛夏,这小镇里倒是正好,一点不炎热。
客栈里的掌柜认识她,便问,“九霄宫主,你还不快点回去。如今各仙家道派都往你无求宫去了。前一阵子,你们宫里几个青衣童子,还下来找你,说是定要将你捆回山上。”
谢九霄一听,心里气堵,埋怨道,“他们心中不敬我,却选我当个宫主,我瞧着明白,单单是想看我笑话。”
掌柜平日里想来和他们无求宫也熟了,并不理会谢九霄在那里自怨自哀。
只是坐到对面,抢过了谢九霄正在往杯子里面倒的酒壶,正色道:“宫主莫要耍那小孩子脾气。如今我看那无求宫是有大事,您不知道,在您之前,已经有好多拨人马往长白山去了,想必是有人等着您呐。”
“无非便是为了那妖狐和混灵珠的下落。我看,我那些厉害门人定能将将那些来者整的个服服帖帖,我再上去,只能是多添麻烦。”
“半年不见,宫主仍是自谦,小老儿现在还记得,宫主当年在回龙观讲道的神韵呀,当是空中有苍龙回首,连回龙观的那些老和尚通通给宫主辩的无言以对,非要脱下禅服,该行拜入宫主门下呢。”
“你们也就看我一个嘴头上了得的功夫罢了。”谢九霄长叹一口,眼神平视窗外的蓝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掌柜的打了哈哈,“宫主的神通也是了得的。”
“罢了罢了,我这就上山了,这些日的酒菜钱,算在帐上,回头找我那些个门人要吧。算是他们不尊长辈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