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尧被东岭推着出现,来到依依身旁,“边大人好威风,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们拔剑相向,你便是这么护送的?”
其实银甲兵来的目的为何双方心知肚明,从出了事赶来的速度也可看出,银甲兵其实就是明宗帝派来弄死他们的,一路上没动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挑选好动手的风水宝地。
红袖给紫霄和诗画把了脉,两人受了惊吓,目前这局面只会让她们更害怕,还是离开为好,“姑娘,奴婢带她们先下去歇息。”
“嗯,照顾好她们。”
得了依依首肯,绿萝和红袖各搀扶一个,护着人先离开,绿萝调走一半的镖师做护卫,防止银甲兵找她们麻烦。
四护卫里有两个跟着离开,大小明留下。
边庭再次发问,“怎么回事?”
依依:“你瞎吗?”
沈书尧看了眼边庭,“银甲兵住前院,这二人跑到女眷住的后院来……边大人以前不傻啊。”
一看便明白的事,何必装傻。
边庭并不傻更不瞎,他这般问不过是想寻个台阶化解此事罢了。
不过听这夫妻二人口气,是不打算大事化小,“是我管教下属不严,在这里替他们赔不是。不过不管如何,少夫人不应滥用私刑将我的人伤成这样,他们欺负女人得了教训,但动手伤他们的人,也应该交由我银甲兵处置,我得给我的人一个交代。”
屋子是驿站放杂物的地方,断腿的桌椅板凳堆积像座小山一样。
依依随手抓起一个断腿木凳冲边庭砸过去,“你他妈哪儿来的脸跟我要交代。”
边庭并未将一个女人的力气放在眼中,随手一挡,谁知却被一股气撞的往后退去,若不是反应快运内力挡住,站他身后的银甲兵能倒一片。
依依冷眼看着他,“两个畜生伤害我的人帐这还没算完,你却想让我给畜生交代。怎么?凭他们是畜生有优待?”
沈书尧第一次看见依依动怒,发起火来像能吞人的食人花,满身倒刺随时伤人,却让人移不开眼。
边庭皱了皱眉头,“少夫人慎言。他们伤害人自是要赔罪的,可少夫人已经给了他们最大的惩罚,也报了仇,是否应该放过他们?待他们醒了我自会让他们负荆请罪。”
“不稀罕,报完仇我自会把人还你,别急,用不了多少时间。”依依冷冷道,说完吩咐大小明一通。
两盆水下去,昏死过去的两银甲兵清醒过来,脸上的痛他们顾忌不到,因为身上某处地方的疼痛让他们生不如死。
正要求救,两人的脸被大小明一人一个掰着,面对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几条大狗,而大狗聚在一起吃着什么东西,血红色还残留新鲜血液。
小明俯身在两人中间,解释道:“眼熟吗?你们身上的。”
两银甲兵从那残缺的肉块中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当即啊啊惨叫起来,想要扑过去抢,却被大小明点穴定住。
依依冷眼扫过银甲兵,“仇,当然自己报才解气,你们不服气吗?给我憋着,他们两人没得逞是这个下场,你们猜,他们若是得逞了,我会怎么对付他们?”
转身之际,依依突然停住又道:“奉劝家里有姐姐妹妹妻妾儿女的各位,你们可听好了,你们命贱想来找死别怕随时欢迎,但你们若敢动我的人,就算你们死了,还有你们的家人可以替你们受过,别到时候犯事被抓跟我说祸不及妻儿,提裤子的时候你们多想想妻儿,你们应该也就做不出畜生才做的混账事。”
银甲兵抄家灭族不少,也算是‘烧杀抢掠’里的各中翘楚,欺男霸女的事就算自己没做过也见过。
以前他们是强势一方嘻嘻哈哈笑过了事,但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却笑不出来了。
这也让他们认清一件事,路上他们口花花偶尔调侃丫鬟因为没有动手动脚所以无伤大雅。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只不过是丫鬟无而已,给他们送女人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收下那是给对方脸。
结果,这次却是踢到了铁板。
而且对方明确告诉他们,她是一个比他们还无耻无赖的人,他们敢做,她就敢对他们的亲人下手。
后院忙活的下人不知事情具体内情,但听说少夫人为了她们这些下人伤了银甲兵,甚至逼疯了一个。
那一刻她们无不感动,下人的命最轻贱,往往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往肚里咽,就怕哪儿招惹了贵人给主子丢脸被主子发卖。
然而少夫人却为了他们这些下人跟银甲兵相对。
这一路赶路众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好,能得主子维护他们心里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也发誓要好生伺候。。
边牧天不亮就离开了驿站,深夜才回来,回来听说此事,去看了眼出事的两银甲兵,一个疯了,一个没疯但也差不多快疯了。
推开他哥的屋门,进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哥,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这次怎么……”
边庭打断他,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嗯,你猜的没错,那些杀手都死了,死的悄无声息,若不是埋的不够深,我估计都发现不了。”
边庭点了点头,果真如他猜测的,不是杀手没行动,而是杀手没机会动手。
明宗帝本就不是大度之人,老了以后越发眦睚必报,再有萧贵妃挑事,他们怎会让沈书尧活着到沂州。
只是明目张胆动手怕沈家军反扑,明宗帝的意思是趁乱灭口,只是原本安排的刺杀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他一直以为是沈书尧让人暗中做了手脚,今日对上少夫人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才是深不可测的那一个。
“致死伤是什么?”
“没有致死伤,表情特别安详,想睡觉睡死了一样。”这才是边牧诧异的,他带着人快马加鞭一路找回去,翻出来的尸体都没有致死伤,每个人表情也很平静。
最主要的是那些杀手就死在距离他们每次歇脚不足二里地的地方,这么近距离死人,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边牧一口饮下杯中茶水,“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边庭摇了摇头,“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