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缓缓往城南牙行去了,一路上贺婉瑜的心都很沉重,灾民太多了!
许秋白低声道:”你给了一个其他的都会蜂拥而至,你又有多少银两给?你可知这城中有多少灾民?”
贺婉瑜听了也明白了,若是她只给了一个,其他的灾民势必以为她银两多都会来求,可她力量有限就算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恐怕也不够这一胡同的灾民过上一个月的。
她正想着,就听许秋白道:”两年半之前,我和秋明也是随着灾民过来的。当初一起逃难过来的灾民有的饿死了,有的却活了下来,你可知为何?”
贺婉瑜自打穿越过来就过着爹疼娘爱夫君宠的生活,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此刻听着许秋白说他当初与许秋明来时的情景心里疼的不得了。
”夫君……”贺婉瑜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正好进了一个胡同,见左右无人许秋白将骡车停下转身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哭什么,都过去了。”他看着贺婉瑜,接着说,”我很庆幸来了清河县,若非来了清河县,也不能遇见你。”
好好的煽情呢,结果许秋白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贺婉瑜笑了出来,”你这人。”
许秋白重新赶路,不在意道:”张县令是好官,当初更是竭尽全力给灾民一口饭吃,为此他雇佣灾民修桥铺路然后每日管两顿饭,虽说吃不饱可也饿不死。有一部分灾民对张县令感恩戴德,更有一部分灾民觉得他们都这么穷都这么饿,饿的都动不了了张县令竟然还让他们干活,简直丧尽天良。”
他说着冷笑一声,”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灾民,张县令和满城的百姓就该可怜他们,就该拿出家中的余粮出来,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不想付出,只一味的等着官府的救助。你给这个一文钱若是不给其他的灾民,他们有的人会认命,还有的人会说你为富不仁。”
贺婉瑜的心尖儿颤了颤,良久叹了口气道:”也亏得张县令是个好官,若是碰上个不好的官,恐怕连那样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说了这些,心情都有些沉重,他们只是升斗小民,官家的事他们也没法插手,可事到眼前,瞅着这些瘦骨嶙峋的难民,却也不好受。
骡车停下,贺婉瑜听见外头许秋白喊:”到了。”
贺婉瑜下车,震惊于眼前的景象。
据许秋白说此地多是牙行,那些卖身为奴的人大多是汇聚在此处。贺婉瑜不知往日如何,可现如今这条街上却堆满了卖身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