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踏过一弯亭桥,裴瑶卮还欲前行,却被妧序出言拦了一拦。
她不明所以:”怎么?”
妧序心头一疑,缓言提点道:”姑娘忘了,前头这园子是世子的禁地,寻常不让人进的。”
裴瑶卮听罢一阵后怕。
哪怕与相氏渊源如她,无端端占了人家女儿的躯壳,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错漏百出,委实是举步维艰了。
她笑了笑,依旧往前去了几步,拾起洞窗下零落的一枝红梅。
十足一个惜花人。
”三哥的规矩,我怎么敢忘呢。”她走回亭桥上,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拾花时‘不小心’蹭到泥渍的斗篷,对妧序道:”难得这会儿天气好,我还想多逛逛,你且回去帮我取件斗篷来换。”
妧序面露踌躇之色。
她又道:”放心,我没这个胆子犯忌讳,就在这里等着。”
妧序终是无奈而去。
把人支走之后,裴瑶卮又一次站到了园门之外,抬头看着门边那方别致小匾。
”隐园……”
相婴的禁地么……
与那日救下相蘅的嫡兄模样不同,说起相婴,她想到的还是当年那个身为帝宫禁军武卫的少年郎。
襟怀坦荡,玉质翩翩。
算来,今年的相婴也不过弱冠之龄,半大的孩子,这都有禁地了?
她这样想着,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点点笑意。
冬日里的隐园,实在称不上好看。
一树树开败了的枯枝残叶层层叠叠地蔓延而去,放眼一望,写满了不合时宜。
都是丹枫。
裴瑶卮心头浮起微妙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