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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蕾蕾抱怨:“就这儿啊?写字楼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许劭扭过头, 眼中带笑:“高蕾蕾,川鲁苏粤,闽浙徽湘,你们北京属于哪个菜系?”
“我们有满汉全席, 集天下之大成。”陆战旗抢答。
沈沫悄悄捏下高蕾蕾胳膊, 示意她别乱说话给人拆台。
她早就听说过这边大厦有家老字号私房菜, 远近闻名, 集徽菜之精粹, 不过请客的主人没明示,她也不好乱猜。
高蕾蕾果然警醒, 没有继续口无遮拦。
四人搭乘电梯上到顶楼, 电梯开门刹那, 穿制服的服务生已经躬身相迎。
大堂安静之极,没有餐桌椅, 不见杯盘喧哗,四处小桥流水,环境清幽,服务生引路,几人跟随上楼梯到露天顶层。
入目处是一栋空中宅院, 青瓦白墙马蹄檐,鹅卵石小径,亭台楼榭, 石桌石凳花鸟屏风, 冠状乔木和各种花卉出现的既不合时宜又不可思议。
“好漂亮!”高蕾蕾忍不住惊呼。
沈沫也倍感新奇:“这只鸟是真的啊?树也是真的, 怎么可能?顶层这点泥土不够水分。”
“景观树,去掉根系用培育液输送营养,号称植物界里的植物人,有些售楼处用的就是这种,楼盘售罄刚好到达存活期限。”许劭在后面解说。
“鸟呢?”沈沫问。
“你喂它试试?”
许劭抓一小撮鸟食放沈沫手心,沈沫高高举起手臂,手掌托平,黄羽翠冠的鹦哥果然来食,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啊!它到底是真鸟还是假鸟啊?”沈沫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好奇,尖声叫道。
“你猜?”许劭笑的开心,眉眼弯弯,脸颊上浮现两个酒窝。
四人走上凉亭,在屏风后面的紫檀桌落座,透过墙上雕花漏窗望去,外面是城市高空无边夜景,月朗星稀,与灯火一处。
开胃小食过后正菜陆续上桌,第一轮四凉四热,一壶白酒,菜量不大,处处精致。
陆战旗举起酒杯:“蕾蕾,来,老乡见老乡,咱们先干一杯!”
高蕾蕾二话不说,举杯一饮而尽。
陆战旗大声叫好,转头看向许劭:“你俩呢?”
许劭摇头:“我还要开车,你们喝。”
沈沫也摇头:“我喝果汁。”
两个女生一起出来,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照顾同伴安全,应付突发状况,沈沫和高蕾蕾参加班级聚会也一向如此。
高蕾蕾心领神会,随即丢开顾虑,放开胆子开始和陆战旗推杯换盏,两人喝的不亦乐乎,趁着酒兴又开始高谈阔论。
沈沫和高蕾蕾同宿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如此话痨。
两人从皇家隐私扯到红墙秘闻,口若悬河声情并茂,说的跟亲眼见过似得,唬的沈沫一愣一愣的,她和许劭一旁听着根本插不上嘴。
“他乡遇故知,我们在本地上大学,人生滋味少了这一味。”许劭轻声说。
沈沫点头,尚未来得及说话,被陆战旗听到接过话茬:“两位小学妹搁以前只能养在深闺人未识,如今不也有金榜题名时?人生滋味还多了一味呢,咱们干一杯吧?”
两名男生端起酒杯,沈沫高蕾蕾欣然接受,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许劭给自己和沈沫续上果汁,陆战旗给他和高蕾蕾倒上白酒。
第二轮两凉六热,前面的盘子撤下,又续上一壶白酒,高蕾蕾和陆战旗划拳行乐。
“你会不会划拳?”许劭问。
沈沫点头:“会。”
“我们玩,输了喝果汁?”
“好!”
“五魁首啊,六六六!”
“哥俩好啊,八匹马!”
第三轮一汤两羹,果盘上来,喝酒的人醉至微醺,吃完移坐到石桌,饮茶醒酒,宴席恰恰好结束。
四人下楼,许劭把车开过来,高蕾蕾和陆战旗相互搀扶,两人一起挤到后座,拉都拉不开。
沈沫哭笑不得,大姐,这才头一天认识啊!
许劭低头闷笑,掩住车框护沈沫坐进副驾驶,又去后备箱取出外套递给沈沫。
“晚上凉,把腿盖上。”
“谢谢。”
大厦距离学校并不远,车子驶进学校时才刚刚晚上十点钟。
“宿舍区到封闭时间,不许车辆进出。”许劭解释。
沈沫忙说:“没关系,我们走回去。”
许劭停好车,把外套给沈沫披上:“穿上,别着凉。”
沈沫没拒绝,穿好外套打开后车门,搀扶高蕾蕾下车。
陆战旗迷迷糊糊到处找外套:“蕾蕾,别冻着,我外套呢?”
一通折腾,高蕾蕾和沈沫各自穿着男士外套被两个男生送到宿舍楼下。
“好好休息,回见。”许劭道别。
“回见。”沈沫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