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观众席上说吧。”
“那怎么行?总要大家面对面的才好说话。”程雅洁歪头娇笑,俏皮又可爱。
“我只有十分钟时间,你要不要说?”许劭也冲她笑,桃花眼眯起来,薄嘴唇上挑,笑容有些轻佻。
程雅洁突地一阵慌乱,心跳莫名加速,咬了下下唇,点头道:“好吧!”
李梅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笑了下。
三人在观众席依次坐开,程雅洁坐许劭旁边,李梅故意拉开距离,隔了两个位置。
“找我什么事?”许劭主动问。
程雅洁斟酌开口:“其实你是知道的,还是关于秋季联赛的事,学校大大小小这么多篮球队就你们搞特殊化,邀请女生观赛请客吃饭,这样影响很不好,搞得其他球队都有意见,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
“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许劭道。
李梅警告:“找你干嘛?你别想打击报复!”
许劭看她一眼,嘲笑道:“你这人吧,总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别人怎么行事,老母鸡能知道天鹅的想法?”
“谁是老母鸡?你还癞哈蟆呢!”李梅生气。
“李梅!”程雅洁赶紧阻止,示意她冷静。
李梅气哼哼扭过头,没有再和许劭争论,许劭也懒得理她。
程雅洁继续做工作:“就说请女生吃饭这件事吧,球队每次能申请下来的经费有限,我知道你是自掏腰包,但是大家都是学生,花的是父母的钱,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呢?”
“春季风沙大,秋季干燥,大家不愿意在露天场地观赛,想看到心仪的女生在赛场上给自己加油,总要多花点心思。你们学生会应该关注的是学校体育馆的使用规定,而不是来关心我的钱包,除非是我女朋友,否则有什么资格干涉我花钱?”许劭嘲讽。
李梅正在生气,突然听到八卦,顿时感兴趣,忘记前嫌,凑过来打听。
“你有女朋友了吗?她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请尊重别人隐私,不关你的事不要随意打听。”许劭冷声警告。
“小气样!难怪没女朋友,活该你单身!”
李梅噘着嘴嘟囔,她是体育部长,学校这些球队队长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包括他们有没有女朋友,那些隐私都是她在学生会的谈资,她知道许劭没有正牌女友。
还没等程雅洁再说话,十分钟时间已到,许劭礼貌告别,站起身果断离开。
正是午后日当头,操场的露天观众席上,太阳格外晃眼,程雅洁和李梅仍旧坐在原地。
“这人真是软硬不吃!”李梅气哼哼。
程雅洁微笑:“其实他并不难相处,球队的事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你想到主意啦?别指望咱们学校篮球馆能免费开放,早就承包出去啦!”李梅提醒。
程雅洁没有回答,手搭在额头遮住阳光,看向远处球场,想到刚才那个笑容,脑袋突然又发晕,来谈话的目的险些忘记,许劭的话她只记住了最后一句,除非是我女朋友……
两天后,学生会发布了新通知,除了招募男生礼仪队外,还要组建本校第一只啦啦队,男女不限。
童欢已经换下她那件花魁装,大家各就各位倒在床上。
“沫沫,蕾蕾,你们跳的好好哦,专业的就是不一样。”童欢语气有些失落。
沈沫好笑:“专业什么啊?就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一点皮毛。”
“你妈真好,让你学跳舞学画画,我妈从来就不让我学这些。”童欢抱怨。
“那你小时候都学什么?你没上过课外辅导班?”沈沫好奇问。
“上过,不过都是奥数、英语、作文这些……”童欢语气更加沮丧。
高蕾蕾不解:“奇怪,你和沫沫同一个城市,你们还考的同一所大学,怎么沫沫从小玩着长大,你就要学这么多?也没见你成绩多好啊?高考分数没有沫沫高吧?”
“我哪里知道!反正我妈就什么也不让我玩,整天监视我学习学习学习!当初我就想,为了喜欢的动漫,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天天住校,看他们还怎么管我!”童欢气愤。
“奇了个怪,难道你们不是一个教学体系?还是你智力有缺陷?”高蕾蕾嘴不饶人。
童欢一下子坐起身,指着高蕾蕾气愤:“你胡说!”
“别吵。”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沈沫忙解释。
“我上学时候,市里的重点小学和重点初中还都在我们西城区片,家长们知道自家孩子不管爱不爱学,反正老师都能给教好,所以都不太管我们学习,倒是舍得在其他上面投资花精力。”
“原来如此,我说呢!以前东城这边是郊区吧?”高蕾蕾了然。
“也不是,属于新开发区,以前配套不完善,都是外地民工……咳咳。”
沈沫猛地想起童欢家住东城区,忙收住话题,改嘴描补。
“现在是高级白领和有钱人住这边,是新的市中心,房价比西城区高很多,双语幼儿园,国际小学都在这边,重点高中都迁过来了呢,咱们学校不也改换门庭将大门开在这边?”
她们学校正门开在东城区,现代化建筑和周边高楼大厦相得益彰,相连的老校区靠近西城,旧址是民国时期的一间教堂,从西往东,各式建筑印证百年建筑史。
高蕾蕾冷笑:“和我们北京一样,别看外地的贷款买了房,不是土豪,子女连正经好学校都进不去,没有学区房只能算半个北京人。”
沈沫有些无语,童欢父母就是后期在新南市安家落户的高知金领,高蕾蕾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沫顿了顿还是继续道:“高考时压力挺大的,我也是将将过线,当时全市最好的老师都在我们一中,欢欢是在二中吧?她的成绩应该在尖子班。”
童欢点头:“是啊,我们高二开始就没放过寒暑假,每天一节早自习,三节晚自习,三年从没落下,可是紧赶慢赶,还是拼不过你们一中,先天不足啊。”
沈沫否定:“最后我们不还是上了同一所大学?终归还是看个人成绩。”
童欢轻声嘟囔:“一样的成绩,付出的不一样……”
小学是就近入学,西城区的孩子理所应当就读他们区片的市重点,以前不觉得怎样,除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们穿着校服参加各种活动,没感觉有什么差别。
小升初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小学六年满分才是标准成绩。
重点初中失之交臂,中考时毫无意外又落在后面。
想想高中时代的压抑生活,又想想市一中的各种文艺汇演,虽然同一个城市,童欢觉得她和沈沫不在同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