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司中午下班,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大厅,陈卿捧着冷透了的杯子,还在呆呆的看向窗外。
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人,陈卿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跑出去。
“你怎么在这儿?”陈卿往宗治国依靠的车上看了眼,“自己开车吗?怎么没让司机送你。”
“嗯。”宗治国笑了笑,“有点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陈卿一怔,“我带你回去吧。”
“不用。就几分钟的路程,我能开的。”宗治国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我买了些你喜欢的水果。”
“卿卿,我打算春节过后就去瑞士了。”
陈卿点点头,把成盒的水果拆开又插上一块递给宗治国。
“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我们说过的。”陈卿没有抬头,又挑出几块宗治国喜欢的放上牙签。
“我知道我不会要求再多了,我只是希望生命终结的最后是你陪在我身边。”
陈卿还是没有应,看向车窗外高耸的宗氏大厦,“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宗忱说。”
“我还没想好,我觉得”宗治国自嘲的笑了笑,“小忱应该不怎么在乎,到时候让爸爸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你应该和他聊一聊。”陈卿像是正经的在提出合理的意见,但之后的话却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你不能让他再一次接受亲人莫名的消失。”
“嗯,我会想一下。”
陈卿闻言和他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将手上水果一块块的递给他。
陈卿认识的宗治国是温雅谦和的,和西城商界流传的风流浪荡子大相径庭。
这么多年无论陈卿提出怎样反驳的意见,或者对他任何在乎的事情指手画脚,他也只会淡淡的笑一下,然后说会考虑的。
是个把中庸之道用在夫妻和亲情关系里的人。
而陈卿原本也是这样的人,以至于俩人这么多年,似乎真的把生活过成了“同行人”
“我要回去了,陆则说下午还有要交代我的。”
“陈卿。”宗治国喊住拉开车门的陈卿,“虽然我都四十岁了,是个大叔了,问出这种问题有点幼稚,但我还是想俗套一把。”
宗治国看着陈卿的眼睛,平静而诚恳的问,“你爱我吗?”
却在陈卿即将开口的时候帮她打开了车门锁,笑了一下然后说,“等我到了瑞士再告诉我吧。”
宗忱下班进车库的时候,就看见陈卿蹲在他车旁边,手缩在大衣里背对着他玩手机。
咔哒一声启动把陈卿吓了一跳,跟个受惊的傻狍子似的猛地站起身回头,看见宗忱走近笑眯眯的凑过去,牵住他的手,“带我回家吧。”
宗忱脱口就想说点呛人的话,但手上传来陈卿冻僵了的体温,于是只冷着脸随着她坐进车,“公交出租都停运了是吗。”
“我看你快下班了,就想等你一起”陈卿扣上安全带,等车启动,又问,“以后我们一起上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