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却笑了笑,轻声道:“说不定不是位女子呢?”
“哦?”顾衍好奇地问:“是位男子?”
住持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并不知是男是女,何况世间的情爱之事也不仅限于男女之间不是么,无论那人是谁,我相信若他知道殷公子如此的念他爱他,他一定会感到很幸福吧。自从殷公子消失后,我也有曾想过他可能的去向,也许他是去守护他们的幸福了,真的做到了抛弃所有,一生相守。”
顾衍点头,心叹:如此,这个神秘的爱人可能会是个线索,会不会就是这作画之人?
“住持可听说过鬼族?”
住持点了点头,说:“我有听说过江城的传言,至于这传言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住持并不知道殷霁的真实身份,而这位鬼族传人恐怕就是通过那条暗道,常来与住持交心的吧,顾衍推测。
“长空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住持又给他添了杯新茶,轻声问道。
“可能最近的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吧。”
“长空是如何认识这位殷公子的?”
朗长空笑着回道:“说来也巧,也算是您老给搭得线吧。几年前我曾在归云寺外见过他一面,见他仪表堂堂,有意深交,便留下了名帖,后来他就找我喝过几次酒。”
老住持慈眉善目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长空与殷公子是有缘人。”
朗长空自嘲道:“泛泛之交罢了,可能他对我们来说,只会是个永远的谜题了。”
“我这有一封他的手信,是他一年前来找我聊天时曾落下的,我一直保管至今,既然你们找他,就交给你们吧,说不定会有线索。”住持从怀中掏出了张纸,递给了顾衍。
顾衍接过,见那纸张保存得相当完好,可见住持对其的用心程度。小心翼翼地打开,郑重地读出了里面的内容。
“你穿过世事朝我走来,成为了我此生唯一的退路。”
住持笑了笑,叹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人生致幸了。”
“看这字迹,是殷霁的没错。”顾衍将手信交给了朗长空,他却没有接过,只见他有些神情悲伤地在那里发着呆,便问道:“朗兄,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朗长空顿时反应了过来,摇着头应了声:“没有,在想别的事情而已。”而后又转身问向住持:“前几日在归云寺附近发生了件命案,住持可有听说?”
老住持点了点头,双手合十着说:“阿弥陀佛,所有人都有其因果,今日的果必然对照了前世的因,各自珍重吧。”
如此有深意的一句话,配着住持那深沉清冷的嗓音,不由得令两人都各自想起了心事,一时间沉默不言。
……
南遥同夏映荷来到了高府小姐的院子,先是在屋外仔细地巡视了片刻。暂不说院外那若干个小厮与侍卫,就说这府里的丫鬟也是人满为患,这高府需要得了这么多人伺候么。
高小姐的贴身丫鬟带着两人进了屋,向其轻声介绍道:“这便是小姐的闺房了。”
看来这位高老爷很疼他的这个女儿,甚至将整个府里最好的院子屋落都给了她。
“晚上外面可有巡逻的人?”南遥问道。
“有的,府里还有老爷重金聘请的镖头,日夜交替看守着这里。”
“那案件发生的当晚,你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么?”
小丫头摇了摇头,叹说:“自从城里出了那种事,老爷便将院子看得更严了,平时连只鸟都飞不进来。而且每晚小姐在内室休息的时候,外间都是由我们轮流看守着的,一旦有动静,我们肯定会发觉的。”
南遥皱眉,心说:在这么严谨的防守下,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那晚看守的小丫头还在么?”夏映荷问道。
“在的,昨天早上还是她发现小姐被……那个了呢。”
“能带我们去见见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昨天事情发生后,夫人盛怒,暴打了她一顿板子,直到现在她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南遥叹气,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夏映荷则在一旁提醒她道:“另外三家的情况也差不多,人都是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伤害了。而高家的布防是最为严密的,所以特别奇怪。”
“的确,若那三家是因为无人看守让人钻了空子倒可以解释,可这高家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内部人作的案?”
南遥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这么多道防序,就算是府里的人也很难不留下痕迹。”
“也是。”夏映荷叹了口气,担忧道:“这真是件很难调查的案子啊。”
“没事,过几天北野会回来找我,可以让他再好好的检验下高小姐的尸体,看看有没有别人没有发现的线索。”
“可是天目门的北堂主?那我就放心了,他的医术在江湖上可是受万人敬仰的。”
南遥却是不以为然地说:“他来了你可千万别这么捧他,他容易飘。”
夏映荷“扑哧”一笑,“遥遥你很幸福,有这么多人守护。”
南遥却不再多言,与夏映荷一起出了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