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吴晗问我,语气很温柔。
“好、好多了。”我有些慌乱。
“哦,大夫怎么说的?”吴晗问。
“阑尾炎,大夫说最好开刀把阑尾割了,说是怕以后再犯。”没等我回答,小徐抢先说。
吴晗微微点头说:“是啊,虽说阑尾炎不是大毛病,但有时疼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做个小手术也好,省得再有后顾之忧。”
“小晗,你现在有空吗?”小徐突然问。
“有事吗?”
“我是从班上过来的,公司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小马。”
我一听,慌了神。
“好的,你去吧。”吴晗爽快地答应了。
“那小马就拜托给你了。”小徐转身冲我挑挑眉毛,说,“小马,我先走了,下班后我再来看你。”
我瞪着眼,眼神在说:靠,你千万别走,别走,别走……
但小徐还是走了。
“你打电话给你家人了吗?”把小徐送出门外,小晗回来后坐到床边问我。
“没有,这点小事不告诉他们也行,省得他们担心。”我有些不自在,双眼看着被子。
吴晗点点头。
之后,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吴晗说:“我回科室一趟。”
“你忙去就行,不用管我。”我不想让她待在病房,毕竟我们还不熟。
吴晗走后,我才算松了口气。
我知道小徐在为我创造机会,但是,愚笨的我实在不知如何把握,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一直单身。
过了会,吴晗就来了,抬眼看了一下吊瓶:“快输完了。”然后坐到了旁边的空病床上。
我的心脏砰砰跳动,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家是哪儿的?”吴晗问我。
“莘州的。”
“莘州啊,我有同学是莘州的。”吴晗相当自然从容,“莘州是不是盛产香瓜?”
我点点头。
“范家烧鸽也是你们那的是吧?”
“嗯。”
“对了,燕塔公园建好了吗?我去年去的时候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塔。”
“没啥看头,进塔还要十块钱呢。”
“没事,改天我再去看看。”吴晗挺健谈,“你大学搁哪儿上的?”
“曲阜。”
“孔子的故里啊,三孔我还没去过呢,等有空了我得去那里玩玩。三孔有看头吗?”
说来实在惭愧,在那上了四年大学,三孔中的一孔我都没去过,于是我尴尬地苦笑道:“我没去过,听我同学说,孔林里面净是些老树和坟堆。”
“那岂不是很吓人。”
我傻乐。
“你有哥哥姐姐没?还是独生子?”吴晗又引起话题。
“一个姐一个哥。”
“你太幸福了,我就很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吴晗有些激动。
我仰头发现液体马上就输完了,便说:“快输完了,你帮忙叫一下护士起针。”
“叫什么护士,我就是大夫啊。”吴晗说着站起来走上前,俯身低头,小心翼翼地揭下胶布,用酒精棉球压住针眼处把针拔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吴晗的手触碰到我的手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特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