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刘朝明这晚没有离开,他留了下来。和上一次不同,他极尽温柔地吻林锐驰,shǔn xī他的上唇、下唇,抱着他吻他的脸庞和颈部,最后,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舔砥他的口腔。不一会儿,身子有些僵硬的林锐驰便放松了身体,沉浸到刘朝明缠绵的吻中。
一个让人呼吸困难的长长的吻结束,林锐驰不觉微微喘息,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朝明,在他深情目光的凝视下,感受到他白皙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庞,拇指在自己的唇部流连。
“我喜欢你。”他温柔地说,“既然这一世你是我的男妻,就不要想着离开我,陪我一起走下去……我会对你很好。”
永远吗?经历了前一段时间的分离,林锐驰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贪恋刘朝明的温柔,不愿失去他的关心,在几番纠结、思念的折磨下,他做出了选择,即使身居人下。可是,真的一辈子能够与他如此吗?林锐驰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等到他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路都步履蹒跚的时候,刘朝明还会喜欢他?还能像现在这样眼睛里只有他?恐怕,他的满脸皱纹会让刘朝明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吧?
不知不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却觉刘朝明的鼻尖用力地蹭了蹭他的鼻子,跟他拉开些距离,注视着他说:“傻瓜,等到你是一个老头的时候,我不也是一个老头了么?那时你可不能嫌弃我。我想看你十年后、二十年后……直到白发苍苍时候的样子。到那时,你和我说不定连门牙都没有了,两个一说话就口齿漏风的老头一起接吻会是什么样?想一想多有意思。”
用憧憬的口吻说着他所担心的问题,林锐驰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也许,在情爱上,刘朝明的想法也是与众不同的,自己或许可以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意有所沟通的缘故,这一次的□□没有以往那么痛苦。而刘朝明的动作也相当温柔,在初始的胀痛之下,自己的体内便传来那种又酥又麻的触感,嘴里也不自觉地发出细碎的声音。他想控制声音的发出,可那种舒畅的感觉却迅速传遍全身,令他不自禁地沉沦进去。
既带着痛苦,又暗示着欢愉的声音传入刘朝明的耳内,看着身下面色潮红、不住低吟的林锐驰,刘朝明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他俯身吻住带给他欢乐的男人的双唇,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情意。
屋内的空气也变得热烈起来。
一夜纵情欢愉的后果就是林锐驰的腰部酸痛不已,刘朝明却神清气爽。一整天,他都陪在林锐驰身边。
端茶倒水,给林锐驰按摩腰部,在背后搂着他与他一起看书……又回到了刘朝明宠爱他的时候,林锐驰享受着被人关心的感觉。
可是,一连几个晚上……
“你、你够了……”林锐驰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说。
“……你不是也很舒服吗?”刘朝明的声音。
“我……不要……”林锐驰断断续续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却因身体又一次被进入而“啊”了一声,渐渐地陷入感官的欢愉之中,想要表示反对的话语也被刘朝明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这一天,刘朝明因为某件事情而耽误到傍晚才回到府里。一回府,他便往林锐驰的院子走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也不见蜡烛闪烁的光芒。刘朝明有些讶异,他推开门走进去,虽不至于漆黑一片,但朦胧的视线还是让刘朝明不适应,他喊了一声“来人,掌灯”,却听不到一个人的应答声,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见他。他继续向里屋走去,床上面空无一人,连林锐驰都不见了踪影。
刘朝明的心“咯噔”一声,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安慰自己也许是林锐驰在府内别的地方,他走出院子,喊来念络、思冰,让她们派人去找一找林锐驰,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回转身走进林锐驰的屋内,他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等着下人的消息。过了一会儿,念络进来回禀,说府内到处都看不到爵爷。沉吟片刻后,他让人喊过来门房,询问他林锐驰今天是否出府,门房回道“爵爷大约一个半个时辰前确实坐马车出去了”。
再问他,林锐驰有没有说到哪里去?门房却摇头说“没有”。
摆手挥退下人,刘朝明坐在空荡荡的屋中,脑中转过无数念头。起先想到他也许是回公主府看孩子去了,可总该给他留一个口信,而且,为什么连伺候的丫鬟都不见了?难道是他想离开自己?这个念头一出现,刘朝明就立刻打住。林锐驰是皇上亲口赐予他的男妻,无论如何,林锐驰不可能也不敢一去不回。
强迫自己镇定住心神,刘朝明派人去公主府问一问。不想,得到的回信却是“没有看见爵爷回来”。
不好的想法立刻蹿进刘朝明的大脑,正当刘朝明为此心神不安,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的蜡烛,正要往桌子上放,却忽然发现屋中坐着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刘朝明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林锐驰贴身伺候的丫鬟之一,轻寒。看到轻寒,刘朝明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了点儿。这时,轻寒也认出了他,赶紧向他行礼
“爵爷去哪儿了?”刘朝明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爵爷、没有告诉奴婢。”轻寒垂下头回道。
“你不在院子里守着,刚刚跑到哪儿去了?其她几个小丫头呢?”
“爵爷走了之后,奴婢想着给爵爷做一双鞋,谁知没了银色的线,奴婢就去府外买了一轴回来。其她小丫头,许是见没什么事,去后花园玩了吧。”
“你今年多大了?怎么也有十六了吧。是配一个小厮,还是直接送你回家,让你父母给你找个人家?”刘朝明盯着轻寒,淡淡地道。婚后第一天,轻寒就对他面露轻视之色,如今,放着一个院子不管,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第一次看在林锐驰的面上,他不予计较。这一次,他绝不轻饶。
一听这话,轻寒慌张地说:“爷,奴、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想婚配,只愿伺候爵爷,请爷饶了奴婢吧。”
听了这话,刘朝明的眼神蓦地一冷,他哼笑一声:“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呀?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人都没有,你就是这样当丫鬟的?”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问,“说,爵爷去哪儿了?”
“……爵爷真的没跟奴婢说,他、他只说,他、今晚不回来了,让爷不要担心,明、明早就回来。”
“胆子不小啊!爵爷到底是怎么说的,给我详细地学一遍,否则,别怪我心狠。”刘朝明又恢复了往日的声音,但听在轻寒心头,却不由得起了一身寒意。看到爵爷被刘朝明欺负得连走路都困难,她故意在刘朝明快回来时出去买线,故意没有把爵爷的话全部告诉刘朝明,不想,真得惹恼了他。
“爵爷说,他去巡视铺子,今晚上不回来了,让爷不要担心他,明早他一定回来。”尽管想着爵爷肯定不会同意把她配出去,但烛影瞳瞳的屋里,只她和刘朝明两个,被刘朝明的目光盯着,让她没来由得产生了惧意,所以还是把爵爷的话叙说一遍,盼着早点儿离开这个屋子。
“你可真会避重就轻。来人!”刘朝明倏地站了起来,朝外面喊。纸传等人应声而进。“去爵爷的铺子里一个一个地给我查。”刘朝明说后,便让众人去办。然后,他把砚随和墨书留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对两人道,“我记得他的嫁妆里面有一家客栈和两处院子,你们去查一查,不要让人发现,只要看见和爵爷有关的人,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
刘朝明仍旧坐回椅子上,闭目等待调查的结果。他的右手手指轻敲椅子的扶手,在安静的夜中更显得周围一片静寂。
刘朝明始终没有开口让轻寒起来,仿佛忘了她这个人似的,她一直跪在那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砚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对刘朝明回道:“爷,在客栈里看见了爵爷平常坐的马车,还看见了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