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刘朝明的一番话后,他借机退了出来;在薛公公坚持要照皇后的懿旨行事时,他主动地叫他进来,顺服地躺到床上,任凭他的手、唇在自己身上乱摸、乱亲。
可谁知道,他要做到这一切,他是费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没有把他从自己身上踢下去,甚至结果了他!
果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料!
他一个堂堂的侯府世子,大越朝未来最有前途的人,众多世家小姐争相要嫁,为了他甘愿为奴为婢的一个男人,可笑他,昨晚竟然雌伏于另一个男人之下,任其为所欲为,真是造化弄人!
世子心里抑郁不平,不过,为了他的目的,他要打好精神好好地活着。
“来人!”世子淡淡的声音自喜账中传出。外间的肃仪、轻寒立即捧着世子的衣服、洗漱用具走进内室。刘朝明也赶紧站起来,在外间顿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世子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衣衫,更衬得他淡然出尘,神姿高彻。他坐在桌前,长发披散下来,丫鬟拿着梳子一下一下轻轻地给他梳理,黑发如瀑,顺滑亮泽,这在现代妥妥地是一个活广告啊。
刘朝明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世子的一举一动,世子神态从容,并不理会,反而是世子身边的两个丫鬟恼怒于刘朝明的失态,一个丫鬟故意挡住了刘朝明的视线,才让刘朝明回过神来。
两人一起吃得早饭,倒没有刘朝明想象的那么不自在,因为当事人之一--世子,一派从容自若,似乎昨晚他们两人极亲密的相处从来不曾发生过,那一切不过都是刘朝明的臆想。
吃过早饭,刘朝明唤来府中所有的下人,向世子请安问好,也让世子了解一下府里的人手,算是向众人表明府里是世子当家。世子把各方面的管事认了认,简单地讲了几句话,让大家认真做事,不要惹事生非,然后,让肃仪每人赏了些钱,就打发大家各做各事。
鲁元正拉着左弈却上前一步,向刘朝明施礼,说是有话要对世子说。
刘朝明让其他人和这几个丫鬟下去,就见鲁元正“扑通--”一声跪下,朝世子道:“定远侯麾下振威校尉之子鲁元正拜见世子!”
刘朝明心说,好小子,我把你从春意苑救了出来,你刻意对我隐瞒身份,没想到还和定远侯府牵扯上关系了。
世子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吃了一惊,问:“你真是我父振威校尉鲁勇的儿子?”
“是,世子。”鲁元正答。
“因为太子身死,当时护送他回京的所有将士全部被皇上处以死刑,鲁校尉不幸正在此列。他们的家眷亲属或流放或发卖,祖父当时也曾派人去寻过你们,奈何晚了一步,人到山东,你们已经不知被发卖到何地。现在能见到你,真好,祖父知道了亦会心安的。”世子平静的面庞上有些欣慰。
“父亲遭此横祸,差人上门捉我和母亲时,我们才知道父亲出事。然后母亲不愿受辱,撞墙追随父亲而去,我和表弟被人伢子几次转卖,幸亏遇到刘少爷好心相救,要不,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世子您。我父死得冤啊,还请世子一定要为我父报仇啊!”说完,鲁元正嚎啕大哭。
小左弈见鲁元正痛哭,也立刻朝世子磕头,哽咽着请他作主。
世子起身,把两人扶起来,对两人说道:“如今我被皇上指婚嫁人,想要为鲁校尉申冤谈何容易。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安心在此,等日后一有机会,我必为父亲、鲁校尉,还有众多冤死的将士申冤昭雪。”
说完,世子转身看了刘朝明一会儿,说:“没想到短短一天,我又要谢你一次,他们是父亲麾下鲁校尉的血脉,承你相救。”
“哪里话,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应该的,应该的。”刘朝明立即摆手道,“而且,当时我也实在不能容忍一个生命眼睁睁地在我身前消失,这才出手相救。”
“刚刚的事关系重大,希望你不要乱说出去。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详谈,你看……”
世子话里未尽的意思刘朝明明白,这是赶他出去呢,人家显然根本不信任他。好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刘朝明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走出了世子的房间。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之后,一连好几个晚上,他都未能进入世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