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传销!”一个中年人愤愤不平的说,大概家里面也是有自认为是占了便宜的受害者。
“......他家的儿子?老姜家的儿子从小就是个混子,长大了也不务正业。但是架不住命好,家里面拆迁了好几套房子,当寓公也能让他生活的很滋润了.....”见杜平问起砍人的家伙的事情,一堆群众们又开始纷纷配合起来。
虽然老姜家的事情很让人同情,可是这种暴躁起来就砍人的家伙也很可怕啊!
有事情你可以去工商局举报,门那么宽,怎么打滚不行,偏要这么砍人?今天砍了这些人,明天谁知道他还会砍谁?
“......我记得他好像一直挺爱耍钱的,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输了好几千吗?”
“......他好几天没回家了,这次应该输了不少吧?”
“......这些年来,他家那些房子的租金都被他败干净了.....”
似乎是找到了八卦的兴奋点,麓山公寓的住户们纷纷开始在警察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仿佛要将老姜家的事情给翻个底朝天。
“事情就是这样。我推测这个姜兴德应该是被人设了局,欠下了不少的钱,所以才会急急忙忙的回家拿钱。你知道的,这些‘贷款公司’大多数都是有点儿背景的,要是还不出来钱,下场一般都不会很好。”杜平跟郑西宁述说了一下他得到的消息。
高利贷这个名词,从来都没有退出过历史舞台,真要说的话,也只是换了个名字依然存在而已。借贷公司这种事物,有合法的,就有不合法的,现代社会中披上一层像模像样的皮子,谁知道你到底是真的金融公司还是借着金融公司敛财的高利贷?
那些到处都有的贷款广告们孜孜不倦的勾.引着囊中羞涩的人签下高利率的利息,只因为他们不符合银行的贷款条件。而付出的东西则是远远的多于他们应该付出的,因为对这方面缺乏足够的知识,所以不少人都被坑了进去,每年因为还不起钱逃跑自杀的人一点儿都不少!
至于姜兴德,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是欠了不少钱,而且欠的还不是一般的金融公司——正经的金融公司谁会给赌博行为借钱啊?没准儿就是那种左手倒右手的地下赌场行当!而这种‘金融公司’要是还不起钱,那结果大概不会很美妙。卖房子还钱还是好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从你身上割走什么零件?毕竟这年头,黑市器官也是很流行的,从来不缺少铤而走险的人士。
“啊——”还没等着郑西宁给出什么反馈,那家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小超市中就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想都没想,郑西宁他们就冲了过去,但门实在是被堵的太死,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而且姜兴德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在门口摔碎了一堆的酒瓶子,那些散发着酒精味道的碎片看着就让人很心惊了,偏偏周围还倒着一桶一桶的食用油,他自己则是一手拎着刀,一手举着打火机,根本就让人无从下手。
“臭娘们!”姜兴德一把薅住会计的头发,猛地往桌子上面砸去。
“咣——”
“咣——”
几声听着就很疼的皮肉跟木头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再不老实就让你去见阎王!”姜兴德的声音从里面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他好像是在要那个会计给他转账。”郑西宁眼尖的看到了桌子上面有张银.行.卡,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种情况下他难道以为真的能用这笔钱?”负责跟凶徒谈判的蒋立翎咋舌。
为了降低凶徒的抵抗心理,蒋副队长简直是费尽了唇舌来劝说姜兴德,可惜完全没用,对方反而变本加厉了。
“谁知道?也许他拿的卡不是自己的卡,而是借贷公司的卡呢?”郑西宁沉着脸说。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事情大概很难善了了。
第66章
“啊——”屋子里面又传出来一声惨叫。
几个门口的警察心中一惊,再也顾不上什么人质安全问题了, 要是再不冲进去, 那大概就不仅仅是一个人死了,估计大家都要被现在这个疯子给玩完!
“准备写报告吧!”郑西宁一边拎起来了消防斧狠狠的砸向玻璃大门一边说了一句让周围警察们瞬间哭丧了脸的话。
现在这种情况, 也别提什么谈判之类的事情了,拼的就是一个速度, 能让这个疯子少干掉一个人就能少写一份报告,也能让他们少被上面批评一点儿。毕竟现在已经是两条人命了, 还是当街行凶, 这破事儿放哪里都属于大案, 又牵连到了工商管理方面的监管不力之类的事情,简直是想想都头疼!
“哗啦啦——”到底是警察,还是年轻力壮的警察, 几个人这么合力一砸,大门的钢化玻璃立刻就变成了一堆碎玻璃球。
“砰——”紧接着的是一声木仓响, 将刀子放在会计脖子上面的姜兴德惨叫一声, 捂着手臂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蒋立翎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儿,郑西宁也蹭蹭两步窜上前去,把姜兴德手里面的打火机给踢了出去。
“木仓法不错, 最近有练习?”几个人松了一口气之后,郑西宁赞叹了一下自家副队长的枪法。
“就是没怎么练习才紧张。”蒋立翎感觉开了一木仓之后有点儿浑身发软。
虽然说一线刑警配木仓是正常的事情,但真要说起开木仓的情况,那还是非常少的。她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只不过开了寥寥数木仓而已, 今天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她也不敢冒着风险开木仓。
“多练练就好了。”郑西宁笑了笑说。
木仓法这种东西,靠的就是不断的训练跟实践。他们实践的机会不多,那就只能靠着多练了,要不然真要是遇上了需要开木仓的情况而打不准,那不是冤的很?
“左手始终比不上右手灵活。”蒋立翎摇了摇头,对郑西宁的说法也是无奈的很。
当警察的,尤其是刑警,哪有不带木仓不开木仓的?但是这也要分人的。像是蒋立翎,手臂当年就受伤过,虽然医生说恢复的很好,没有什么后遗症,但伤筋动骨这种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的?
伤好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对于木仓射击之后的后坐力承受力下降了一些。不多,但是已经足以让她考虑将远不如右手了灵活的左手给练起来。可惜,这种根深蒂固了几十年的习惯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改变?
“抱歉,没带枪。”郑西宁也叹了一口气。
警察这种生物,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伤,而且受伤的部位也是完全无法掌控。他当初算是比较幸运,没有伤在用木仓的手臂上面,要不然现在大概也陷入了跟蒋立翎同样的困扰当中。
“没什么抱歉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咱们大家伙也没指望你二十四小时在岗。”把姜兴德给扯了起来塞进警车里面,蒋立翎笑了笑说。
一线刑警跟缉毒警是要求在岗期间配木仓的,但下班时间也要交回去,郑西宁是直接从家里面赶过来的,当然不可能要求他身上带木仓,这也太不现实了。
再说了,就算是允许二十小时带木仓,估计绝大部分的警察们也不会选择真的把这玩意儿给随身携带。毕竟不出事还好,真要是出事了,把木仓给丢了,那他们这工作也不用干下去了,双开还是小事,没准儿还要视情节严重与否被判刑!
而郑队长,身为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士,当然也不会把木仓这种东西下班了之后还带回家。就他家那地方,真要是能够摸进去,有木仓跟没木仓也没什么差别了,而且真的开木仓了那算是违规开木仓,貌似结果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很自然的,下班之后他就遵守规定的交回了木仓支,现在当然也就没办法凭空变出来一支了。
姜兴德很快就被押解回了公安局进行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