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固执？怀言恍惚了一下，眼睛有点模糊。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她了。她永远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至于到了现在，被自己亲手救下的男人夺了x命，又要了清白，才终于恍然大悟。

五年前的那个初春，她不该走过长明g0ng外的那条街，不该把谢沉渊从恶霸手中救下来，最不该把他带回长明g0ng。

可惜那时候桃花开得太yan了，晃花了她的眼。

如今她一身修为都随着谢沉渊那毫不犹豫的一刀而散尽。即便她写咒符的本领还在，被囚在这座g0ng殿里，每天只有谢沉渊c纵的傀儡可以靠近她为她送饭食，连个活人也没有，她更是一张纸片也拿不到。

自从怀言醒来已经一月有余，这是谢沉渊第一次动真格。从今夜他第一脚踏进g0ng殿时，她就察觉到他与往日不大相同的情绪。他向来喜怒不形于se，今天脸上却带了隐约难测的笑意。

换作以前的她绝对想不到，在她眼里清冷如松竹的青年竟然……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件件不择手段的y邪事。

怀言连个正眼也不屑给他，可是快意不受控地顺着脊背蔓延，她惨白着脸忍下潜意识的反应，视线停在殿前的灰烬上，目光灼灼。

谢沉渊一直睨着她的脸，自然知道她的小动作，但他并未动怒，黑沉沉如si水般的眼里反倒浮上了极淡的兴味，他动作看似轻柔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还是以前的脸好看些。”

怀言闻言眼里的火光如有实质般险些喷涌出来，她当初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称得上yan丽的陌生面容，眼尾飞扬，眼下生了颗恰到好处的痣，仔细打量，这张脸与她原本的脸有几分神似，但终究不是她的。

连脸都给她换了，她不甘地想，谢沉渊到底有多恨她？

她时至今日也想不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教他这般羞辱于她。思来想去，她不仅没有对不起他，还救过他数次，她亲口教他人l道德，他就是这样来回报她的吗？又或者他只是个纯粹的恶鬼，喜欢杀人又起si人人r0u白骨的掌控感。

“你在想什么？”谢沉渊神se高深，随即又轻轻一笑，笑容yan得像四月里昆仑g0ng的满山牡丹盛放，b春光还亮，“抱歉，忘了你现在无法出声。阿言，你想说话吗？你若是想，我愿意帮你。虽然要费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