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捉住莉莉在半空中b划着的手,垂着眼,问她:“那么你在哪里呢,莉莉?”
莉莉认真地注视着他,半晌后,她才站起身m0着他的脸道:“别想这些了,你看来都快要得抑郁症了。”
撒那没回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像个被忧郁浸染的雕塑。
莉莉叹了口气,钻到他的怀中,“我在这里,你的怀里。”
下一刻撒那就抱住了她,紧紧的。莉莉几乎被他抱痛了,可是她没有反抗,只是纵容了他一回。
过了会撒那才松手,在她耳边问:“你讨厌我问你这些吗?”
“我讨厌你变得不快乐。”她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好像想把那个快乐的撒那揪回来。
撒那听了,轻笑着放开了她,“我们不会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傻乐。”
“……你长大了,”莉莉说着,让他低下了头,又踮起脚跟亲吻他的额头,“真是遗憾。”她的吻很轻,嘴唇和手同时离开了撒那的身t,像是一下子没了兴致。
“莉莉,只要你想,我可以——”
“我甚么都没想。”莉莉摇了摇头,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撒那不敢再b近她。他默默地把东西清理好,然后才回到他们的房间,把沾了血迹的床单换下来。在他把新床单套上的时候,他看到莉莉吞下了一片小药丸。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莉莉,明天我想……”
莉莉此时已经合上了眼,可能是她累了,也可能是药力正在发作,“好吧……你明天和他一起去吧。”
撒那看着她似睡未睡的样子,忽然间心中感到一阵柔软,超过了他的沮丧。他走到她跟前,俯首亲吻了她的嘴唇,“谢谢,”他又亲吻了她的眼睛,“好梦。”
他听着她的呼x1愈发沉稳,然后他才离开了卧室,把门关上。自从他知道机器人并不会做梦之后,他心里就一直藏着那个‘或许自己是人类’的想法。
直到今天,他看到路加的脸上的伤口,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本就没有那么复杂。他渴求的答案就在他的身t里,就在他那副完美的皮囊之下。
他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于是撒那解开了左手的衣袖——他的手腕上有一个机器人条码,是日常识别身份用的。他的右手握住了那把切过土豆的刀,刀尖落在了条形码的下方,然后缓缓地﹑深刻地把他的皮r0u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