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起来,如果出不去就破不了这个局。
槿榆环视着这四周的铜墙铁壁,”我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
槿桦眼眸微动,眸光闪烁了一下,忽而轻轻勾了勾唇角。
”也不全是。”
”嗯?”
”我从不叫三皇子王爷。”
槿榆闻言一怔,偏过头望着她,”你做了什么?”
槿桦敛了敛神色,解释道:”张鹏知道我与三皇子定期有书信往来,他怕事情败露,所以刚刚在外面的时候逼我写一封给三皇子报平安的信交给他。”
”你在信中做了手脚?”
槿桦点点头,”他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又检查得仔细,话没办法明着写进去,所以我就用了我平常从不用的称呼。如果他真的能拿到那封信,一定会发现端倪的。”
槿榆微微颔首,默默收回了视线,许久他捻了捻手指,缓缓道:”桦儿,你有没有想过,他就算收到了信,也未必肯来救你。这个时候,他们大多是要自保的。现在的槿家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槿桦动了动唇,槿家从来都不是她的倚仗。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愿意相信楚华樆,就像她从前坚信着那个人会带着援军归来营救西平,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楚华樆曾跟她说,尽人事听天命。
两辈子的侍读了,他就是她的命。
这些话槿桦没办法跟槿榆解释,甚至连她自己也琢磨不清。她睫毛轻阖垂下视线,轻轻开口道:”他凡事总有自己的考量,只要他知道了我这边情况有异,定能立刻推测出二皇子那边的打算,如此一来咱们也算是将消息递出去了。”
槿榆望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嗯,便如此吧。”
说了这会子话,槿桦头愈发昏昏沉沉的,身上冷得厉害。她下意识地将披着的衣服裹了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额。果不其然,比刚刚还要热了一些。
槿榆发现了她的异样,再次将手探向她的额头,”你烧得更厉害了。不行,你先躺下。”
槿榆立刻起身扶着她缓缓躺在干草上,牢狱之中简陋,槿榆从墙角多取了一些尽量给她垫得舒适一些,又拿起自己刚刚给她披着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厚厚的干草隔绝了冰冷的地面,槿桦感觉稍稍暖和了一些,轻轻开口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