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叔侄俩进到宴会厅,陆廷才后知后觉问他姐:“我是不是得罪涂笙她小叔叔了?”
陆韵轻笑,“兴许吧。不过他站在高位,应该不会同你计较。”
姐弟两个说了几句小话,涂笙却注意到陆韵右手边不远不近站立的保镖。人高马大的立在那,面部线条利落又坚毅。并且那保镖看起来还挺年轻,眼窝很深鼻梁高挺,看起来像是外国人。
那人左眉处有个细小的疤,斜斜的从眉中下划到眼尾,配着一张冷冽的面孔,莫名得给人一种凶恶感。
涂钺从游走的侍者手上端着的托盘里拿了杯白葡萄酒,注意到她向别处集中的视线:“在看什么?”
“……那个人啊,”她偷偷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那保镖所在的方向,“我觉得好眼熟啊…”
确切来说不只眼熟,可以完全肯定是见过并且认识的人,可她就是记不起姓名。
涂钺眯着眼打量半晌,眉头微动。他认出那人来了,只是身份不好跟涂笙细说,于是半真半假的忽悠:“陆家办过那么多宴会,家宴你也去过不少,觉得眼熟很正常。”
他说完抬手揽她的肩,问她冷不冷。
涂笙显然被他的理由说服,摇摇头抢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我也想喝。”sánjiμsんμщμ.νip(sanjiushuwu)
她说完大眼睛四处张望,找到了熟人就要溜开,涂钺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语气里带着散漫的笑意:“这就要丢下我?”
涂笙反握住他的胳膊,“那你跟我一起?我去找崔子菱她们玩儿喔。”
都用了她们,那肯定是一群女孩了。涂钺无奈的摇头:“你还是自己去吧。”
正巧陆韵也朝他们这边走过来——毕竟涂钺的身份摆在那,她不过去招待说不过去。有她过去接洽,少数来参加宴会的长辈也都聚集过来。
几名长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说话,稍微有些地位的立在涂钺身边,聊聊投资的事情。不一会儿年轻人的某个小团体发出一声尖叫,随之是一个女孩仓皇的道歉。
陆韵回过头去看,就瞧见人群中的涂笙僵直的站在那,胸口一大片酒渍,还顺着裙摆往下滴落——大概是谁不小心弄洒了一整杯酒。
她是深知小恶魔脾性的,连忙走过去查看。
涂钺也撇下众人过来,有些不悦的看一眼她打湿了一大片的裙子,视线从那个刚刚开始就一个劲道歉姑娘身上扫过去。
那姑娘头皮发麻的顿住,不敢再开口,只红着眼眶看着涂笙。
她今天莫名好说话,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只说:“算了,反正也是件旧衣服。不过要麻烦陆韵姐,带我去换件衣服了。”
她说完对自个儿小叔叔皱皱小鼻子,“你等我一下哦,小叔叔。”
涂钺轻点下头,见她没有追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宴会提供给客人休息的房间肯定是有的,陆韵亲自带她去了,“我叫人给你弄套新的来吧。”
涂笙摆摆手:“我车里有备用的裙子,到了房间我给司机打个电话就好。”
“也行。”陆韵走在前头进了电梯,没瞧见涂笙垂着头,拿手机在编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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