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那天在原地站了许久,一直到涂家的车都没入车辆洪流中。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手上拿着个粉色兔耳朵站在路边,闪啊闪的,闪得他想把人再追回来。
其实这两者没什么联系,他就是觉得,氛围那样好的晚上,他不该松开她的。尽管目送她走也是另一种浪漫。
而同一时刻,另一个男人站在高层公寓的阳台上,俯瞰这正在热闹中的城市。
眼看第二杯香槟就要见底,公寓的大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打开。
“怎么今天回了这儿?”
涂笙把挎包丢到沙发上,也不穿拖鞋,光着脚在客厅里走。
站在阳台的男人没讲话,连头也没有回的立在那儿。他身上仅穿着一件衬衣,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头。
一直握在手里的几个气球被松开,纷纷飘到天花板底下。涂笙背着手仰头看了一阵,突然才发觉男人一直没开口。
她走过去,歪着头看他,“小叔叔?”
男人面颊被酒气蒸得有些红,细密的睫毛耷拉着,遮住眼底涌动的暗流。
他沉着声音问她:“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去外头逛了一圈。”她像是没发觉他刻意压抑的情绪,伸手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过来,“在喝香槟?”
她把里头仅剩的一口喝掉,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还不错,比昨天喝的红酒好喝。”hǎitǎngsんuщu.(haitangshuwu.)
那瓶还剩一半的香槟搁在厨房的开放式吧台,涂笙端着杯子过去,又给它添上。
待她又抿上一口再转身,涂钺已经站在她跟前。两个手臂撑在台面上,将她圈在怀里。
他定睛看着她,缓缓开口:“笙笙,陆家是不会跟崔家解除婚约的,所以陆廷,也不行。”
好像是酒精作祟,有些叫理智的东西,被他抛诸脑后。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暴露了什么他很清楚,可没办法,他在拥有她以后,更没办法看到那些小子在她身边打转。
从她离开别墅开始,就一直有人跟着她,除了保护之外,也有监视的意味在里面。所以两人相处的一切,都变成照片出现在他电脑里。
涂笙都不意外了,她淡笑着,无所谓道:“陆廷?我跟他没有什么啊,小叔叔,你想多了。”
面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看向地面。他半弓着腰,沉默着。
男人宽阔的背将小巧的少女遮挡住,像是可以一辈子把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少女雪白的脚丫踩着地板,长裙裙摆晃动几下,她抬起一只脚踩上他的脚背,“去洗澡吗?我有些累……”
“亲我。”男人突然开口,又抬眼看向她。
涂笙把酒杯放下,手肘搭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你说什么?”
而涂钺几乎快耗尽了耐心,声音越来越沉:“像你在街上对别人做的那样,亲我。”
她微微阖动两下眼睫,随后踮起脚印了一个吻在他唇上。
凉风从敞开的落地窗灌进来,吹得室内也冰冷一片。两人的身影印在玻璃上,很清晰的拥吻姿势。
可她只亲了一下,就仓促分开。
涂钺心里憋着火气,单手压着她的脖子就重新亲上去。
怀里的人两手揪住他胸前的衣物,任由他强势的亲吻。
那样紧密的吻,像是要弥补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掠夺什么东西。男人口腔里的酒味浓烈,身躯炽热坚硬。
从唇齿相接开始,他想隐藏的想法被怒气与欲望催生。
这可怎么办呢,他们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接吻,更不可能转变身份站在对方身边。
他想同她过个节,需要避开所有人。
而如果想要昭告全世界她是他的,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就连她本人,也是叁心二意,身边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有个从小陪你长到大的周琮佑就算了,那些阿猫阿狗算什么,你也任由他们在你身边打转?”
他贴着她的唇说出这句话,怒气在此时已经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