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李衙内却没有了往下说的意思,毡帽往头上一戴,起身拍拍身上的瓜子壳,手往袖子里一笼,道:”得,家去了。”
主心骨一走,众人自知无趣便也各自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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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方歇,鸟鸣翠谷,舟行碧波之上如在画中游。
撑船的船工摘下身上的蓑衣,抖了抖雨水,放在脚边,隔窗冲着船舱里喊:”大人,前方河道变窄,水流湍急且有高差,您坐稳了。”
顾珩原闷坐在船舱里看了大半天的书,听得这声,索性放下书卷,掀开门帘低头走出船舱。
眼前豁然开朗,绿树清溪,蓊蔚洇润,山头隐隐有日光显现。
已是三月天,他自贬官以来,一直在马不停碲的赶路,竟忽视了原来凛冬已走远。
船并不小,经过河道高差,人并未感受到多少摇晃颠簸,只是溅起一些水花,也并未沾上甲板半分。
”什么地界了?”他问。
近侍答:”大人,进了这汝河,便是檀州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