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国家准备了一支由100名专家组成的队伍,会根据我们发布的动态消息,来切实分析该觉醒者的心理状况和精神状况。所以,消息不可撤销,连霍老都不例外。”
拉基:……
也就是说,他给“司诺城害怕打针”点赞之后是取消不了的,是抹除不了痕迹的,是会被发现的!再深入点,他点赞就是坐实了这条留言,可能等司诺城回来,他就要再进一次icu。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拉基非常平静,“只是有点想骂人。”
他思量了一会儿,左右点都点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皮厚肉糙打不死,干脆多点几个赞。
于是,拉基把所有热评都赞了一波。不是要做分析吗?那就往死里分析吧!
事实证明,人具有从众性。当拉基的点赞告一段落,姜启宁一个滑铲也跟上了脚步。只是他更狠,一滑铲就滑了个大的——
“在现场!我是天台的地砖,我来证明他们是在约会,不是在谈理想!”姜启宁给你点赞。
姜启宁:……卧槽药丸!
他疯狂想撤回撤不了,之后,他也开启了疯狂点赞模式。
随即,他和拉基都发蔫了。
……
在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为防生变,针对怀亚特·罗宾森的审判在第三日进行,为证公平公正,联盟以中洲为首开通了“世界法庭”的直播,并向全世界推送了这一消息。
“为什么处死一只妖魔要求公平公正?直接处死不行吗?”不知情者问。
“要真是一只普通的妖魔就好了……”知情者叹道,“知道这次军事版介绍的‘反界门装置’吗?听说这装置的初版就是这妖魔搞的。”
“放着好好的科学家不当,偏去当妖魔,造孽啊!”
造孽啊,说的是怀亚特。可在正午十二点“开庭”之后,他们却忽然发现,任何一个悲剧的起源往往是“普通人”造孽的累加。
有些他们觉得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值一提的经历和习以为常的情绪,很可能会缔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怀亚特……
是夜七点,东陵城的医院病房。
觉醒者们坐在病床上,仰脖子看向唯一的电视机,那里正播放着怀亚特的审判现场。
不同于别的妖魔的狰狞,怀亚特堕落之后仍然是人的模样。除了眼睛变成竖瞳,身体具备“无限再生”的能力,力量和速度都强了不少之外,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大概是被功德霖折腾久了,他病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更无食人的欲望。再经历过读心者的多重试探后,他对变成妖魔也失去了兴趣。
世界变得无趣极了……倒是所谓的法庭还有点乐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怀亚特在觉醒者的监视下洗了个澡,套上干净的囚服走到人前。他无半分悔意,也没丝毫胆怯,纵使面对煞气森然的大庭,也泰然地像是在走上讲台发言。
没多久,是坚菓国代表冗长的发言,他讲述了怀亚特的出身、经历、做出的贡献和做下的恶事,要求对其进行处决。其后,是南洲极地的代表陈词,最后,是各方人员的发问。
“怀亚特,你真的做过杀父弑母的事情吗?”
“怀亚特,你的恋人……里约罗斯·坎贝尔是你杀的吗?你在加州做过人体实验,是真实的?”
“怀亚特,坚菓禁区的人体实验室,有关‘南雅·罗德里格’的龙血注射项目,是你主持的吗?”
“怀亚特……”
怀亚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直视着摄像机,像是在透过镜头看着谁。而屏幕前的人被盯得毛骨悚然。
“我没有杀死父母。”他笑道。
“我们收集了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你……”
“它们配称为父母吗?”怀亚特问道。
只一句,忽然让知情者消了声。片刻后,他道:“根据dna,他们是你遗传学上的父母,所以……”
“根据dna,我现在跟你们是不同的两个物种,倒是死在大澳的那只恶魔是我的血缘亲子。”怀亚特轻笑。
还不待对方说话,怀亚特便自顾自地接口道:“可笑的dna,仅仅是一样的遗传,我就是两个蠢货的附属品?它们就是我的父母?”
“知道住在城市的下水道是什么感觉吗?”怀亚特喃喃道,“哦,你们不知道。当我在垃圾堆里翻找汉堡的时候,你们正坐在西餐厅吃鹅肝呢。”
“你们在游乐园,我被烟头烫伤了。”
“你们在母亲怀里撒娇,我遗传学上的母亲却告诉我:哦,怀亚特,看见那个女人的包了吗?把她的钱包摸给我!”
坐在首位的霍丞鹰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坚菓国代表。
后者的脸忽青忽紫,却还是说道:“福利院的体系是完善的……”
“福利院?嗯,那里的蠢货欺负新人的手段体系是很完善。”怀亚特慢条斯理道。
他像是在倾诉一段往事,只是内容让人难以置信:“总统先生说,光明将永远照耀坚菓国。”一笑,“可大城市的下水道里没有光,只有烟头的火星。”
“我没有见过光明。”
四周一片死寂。
怀亚特道:“很可笑,我是个天才,身边却全匹配着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