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祁辛黎需要查找资料,纪斯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说出妖魔的生平:“再比如这只,生前是个霸凌者,欺男霸女无数,从不知悔改。因为恶得彻头彻尾,所以堕落后也足够可怕。”
“最后是……它了。”
只见纪斯的权杖拨过一具少年的尸体——是的,这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有着蓬松的短发和清秀的面庞,规矩地穿着高中生的校服,看上去没有一点妖魔的样子。
此刻,他正含笑躺在地上,头颅中央是箭矢透过的坑洞。
要不是他浑身经络发青,眼睛是一双竖瞳,恐怕司诺城也会以为自己误杀了一个人类。
“真是极致的恶,恶到这种程度,我都有些‘欣赏’它了。”纪斯平静道,“它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幼时瞒着父母虐杀猫狗。当虐杀猫狗不能再满足他时,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众人倏然抬头!
纪斯闭上眼,抬手轻轻往前一推,仿佛在推着什么:“就这样推入了水中,看她挣扎,听她呼救,这让它感到兴奋。从这件事起,它就成了恶童。”
“他的好友、同学、师长乃至父母,都是他的目标。他自学了心理学、解剖学和反侦察法,变成了三年来最让警方头疼的连环杀手。”
“堕落为妖魔后,它也保持着人形。它的人形啊,就是对妖魔最佳的诠释。”纪斯转头,“记住,有些长得越像人的妖魔,比恶魔更可怕。”
众人垂眸看着那具尸体,脸色不由变得凝重。
讲真,樱花国的妖魔真是一只比一只有毒,这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变态,令人震惊!
……
待晨曦微露,觉醒者们已经找到东京基地的位置。他们没有与樱花国的jūn_duì汇合,只告诉对方安静呆在外围,他们要掀起基地的“头盖骨”了!
联想到基地的内景,jūn_duì终是按捺住了步伐,选择安心等待。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却不料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当拉基蛮横地掀起几千吨重的地皮时,司诺城一箭射穿了厚实的阴云,让正午的阳光笔直照下。
江梓楹的结界笼罩在四周,拦截住妖魔逃跑的方向。卓无涯与祁辛黎率先入内,邵修三人相继跟上,而沈云霆守在江梓楹身边,银蓝色的雷暴网交织在结界之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打穿了整个基地,给樱花国新添了一道大裂谷。遗憾的是,城里也好,基地也罢,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一个幸存者。
妖魔吃空了所有活人……
觉醒者们带走了武器库和粮库的物件,等司诺城的战机起飞,不少人还扒在窗边朝下方看去。看那道黝黑的裂谷,像极了妖魔张开的大嘴。
邵修喃喃道:“居然一个活口也没有,我看见地上有带血的学步车……”
“别想了。”卓无涯俯身抱住了他,柔声道,“这本来就是一场生存战争,万物刍狗,生者为王。”
拉基揩去斧头上的血渍,问道:“下一站去哪?”
“去最危险的地方。”司诺城道,“东京的沦陷不是一个国家的劫难,而是全球的隐患。再任由怪物这么糟践下去,人类就灭族了。”
“所以——”司诺城建议道,“要不要先从伦多刚的火山打起?”
“西方龙体型庞大、会飞、破坏力极强,无论降落在哪里都会灭城,觉醒者联合起来不一定是它的对手,之于人类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但它又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鳞甲、骨骼、血肉和牙齿都是宝贵的材料,价值……”
纪斯听着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嘴角一勾:“说吧,那头龙让你亏了多少钱?”
司诺城本能地脱口而出:“起码200亿美刀!”
“喔——”众人拉长了声音,激烈鼓掌,“你破产了!”
司诺城:……
他稳如老狗:“战机也飞得够高了,既然破产了,那就跳一跳吧。”
众人:……
“不不不,城哥你能东山再起!威武不屈!富甲天……啊啊啊!”
据说那一天,音爆战机呈自由落体式坠向京都,又在距离地面十多米处停得稳稳当当,丢下好东西无数。
它第一次回来时,为中洲带回了一条巨龙。第二次回来时,为中洲带了食物和武器。也不知它第三次回来时,会给中洲带来什么?
京都基地,小觉醒者起居处,中洲未来的“食人花”聚在一起坐在长廊上,用45°角惆怅地望着蓝天。
陈逸豪捧脸:“你们说,像那种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飞机,是不是叫阿拉丁神灯?”
舒雨听托腮:“那是一盏灯,那个是飞机。”
骆芸瑶抱着奶瓶,大马金刀地坐着:“蠢,那叫‘下金蛋的老母鸡’!”
“诶!”
“难道不像吗?每次回国就像回窝,扔东西就像下蛋,下完蛋就跑出去觅食,跟老母鸡一模一样。”骆芸瑶道,“朕愿美之名曰‘老母机’!”
“喔——”小朋友们拉长了声音,拍拍小手,“好厉害啊!”
东东沉默画画,坚决不参与讨论。
而在外的觉醒者压根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会成为下金蛋的“老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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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司诺城:我们后来发现,关于我们这第一批觉醒者的90%的绰号都来自于下一代的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