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她的胃口变大了,正在迈向进化的第二阶段。而被她吃掉的‘人’,他们心里早已魍魉丛生。”
这样的“人”只需要一个契机,就有可能堕落成妖魔。那女孩之所以吃得这么着急,大概也是猜到了这一点吧。为了防止被反杀,为了占地盘圈食物,她会将富有威胁力的“同类”一一杀死。
可“同类”吃多了,量变导致质变,她大概率会成为真正的恶魔。
纪斯单手支头,几许青丝垂落,说出的话像是预言:“很快,她就会失去控制。”
“阻止她,是对她最大的救赎。”
……
这一找“人”,他们就滞留在大樊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别说是妖魔了,就连一只大点儿的扑棱蛾子都没见到。每天绷着神经搜索和追踪,是个人都受不了。
而“受不了”却“不得不受着”,很容易激发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这种烦躁的心绪一经人体的磁场扩散,便会形成一种低频的振动能量往外蔓延,等被伺机而动的妖魔捕捉到能量波后,它们就明白是时候行动了。
人类,松懈了下来……
是夜,凌晨一点。守着大樊56线公路的警员们已略显疲态,等着与下一波到来的队友换班。
还剩五分钟的时间,心情略显放松,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见一声竹竿扎入湿泥地的轻响。
很轻很自然,像是树枝掉落,像是瓜果坠地,要不是深夜实在太安静,要不是警员对环境的变化比较敏感,他们怕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细节。
几乎是立刻,警员们三五成组进入两侧林中,打着手电筒上下扫了一遍。然而,他们放眼望去除了树木就是枯枝,实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别的东西……”
“我们大概是太紧张了。”
他们再次张望了一番,收起手电筒回到岗位。恰在这时,换班的警车沿着公路驶来,引擎的声响盖过了林间所有的异常。
摩擦声阵阵的档口,在漆黑的林间,一根极长极长的“树木”从土壤中抽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它们每一根都有十几米高,粗细、颜色和外皮都与树木类同。就算在白天细看也不一定能分辨出它们与树木的不同,更何况是乌漆墨黑的深夜呢?
足足八根纤长的枝干往上延展,收束在堕落者的腰腹下。它们飞快地交错着,风一般穿梭在林间,只余下地面上一个个深深的“筒”状坑洞……
警员的眼睛和感知分不出树木与“虫足”的区别,更不可能想到这些长长的虫足正撑着一个人形怪种从他们头顶经过。
“沙沙沙……”这是风吹林木的轻响,也是妖魔入城的信号。
她来了。
她循着最后一只猎物的气味回到了这里。不过,在猎杀指定猎物之前,她得进一些开胃小菜。
十几米高的虫足节节缩短,急速融合重组为人腿的形状。堕落者光着身子拐进了小巷,没多久就套着一身干净的男士外装出来。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风中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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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姜启宁:我常因抽卡抽不到ssr和sp而堕落成妖魔!
司诺城:……看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堕落了。
姜启宁听完这句话后,瞬间堕落成非酋!
第57章 第五十七缕光
第四天清晨六点左右, 街道清洁工推着小车在一处偏僻的巷道口停下。她慢吞吞地卸掉簸箕和扫帚,笑着跟早起的路人寒暄几句,便走入巷中处理垃圾。
半分钟后, 巷道内突兀地传来清洁工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
簸箕扫帚零落在地, 接着是双腿疯狂摩擦在地上的声响。清洁工手脚并用地爬出来, 满嘴说着无意义的胡话,直到路人飞快地向她聚拢,她才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杀、杀人了……”她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巷道, 涕泗横流,“人、杀人了!”
心细的女人立刻报警,胆大的男人三五成组往里头走去。没多久, 男人们短促的惊呼接连响起,有两个甚至捂着嘴飞奔出来,冲到花坛里狂吐。
“快报警!”
“大家别进去, 别堵着,给警察让路!”
“散开!都散开……呕!”
有人死在了巷道里,死状惨不忍睹。干涸的血痂糊满了垃圾桶, 破碎的尸骨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塞在里头。半个脑袋嵌在尸体的两股之间, 仅剩的一只眼没有合上, 正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见者毛骨悚然!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案发现场,黄色的警戒线迅速拉起, 隔绝了后来者窥探的视线。清洁工被接走进行心理疏导, 其余目击者聚在一块, 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凑起线索。
“我认识这个人。”吐得昏天黑地的目击者缓过了神, 有气无力道, “虽然只有半边脸, 但那张脸就是我们这块的一个叫‘张留’的。”
“张留?”
“咱们这片的一个混子。”目击者说道, “不学好,打过爹妈,整天游手好闲还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人品不太好,年前骚扰过几个大姑娘,被姑娘家的人联合起来打了一顿,老实了半个月。后来改去骚扰女学生,拘留所进了好几遭。”
“除了这些,他倒也没招惹过什么仇家,也不知怎么就……”
另一人说道:“听说他赌博的,该不会是债主?”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即又困惑道,“真要是债主,砍人总得有声音吧?可咱这片没听见奇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