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城平静道:“这种事,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不难。”
姜启宁:“……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拉基:“别看我,我只是个垃圾。垃圾,就躺着等分类好了。”
众人:……
唯有祁辛黎的脑波与司诺城对接,给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建议:“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佛教的‘入定’法,而不是钻着睡眠法。”
“入定?”
“对,你也可以理解为瑜伽中的‘冥想’,或者,理解为心理师催眠人的前奏。”祁辛黎继续道,“是一种非睡眠的状态,能够沉淀身心、放空大脑,激活潜意识。也是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只要能全身心投入,不计时间长短,清醒后会感到浑身松快。”
司诺城:“可以尝试……”
他有一种预感,要是“入定法”得以适用,他的身心灵还能更协调一点。
睡眠训练、灵魂觉醒、冥想稳定,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踏上了前人修行的道路,却不曾预料到自己究竟会成长到哪个地步。
最初,他们只是求自保、想变强,仅此而已。殊不知命运的长河一往无前,让蝴蝶的翅膀掀起了飓风。
“睡眠法不适用于所有人。”祁辛黎道,“就连我也无法百分百保证——每次做梦时,我都能保持自我。反倒是入定冥想,我比较擅长,也更适用于大众。”
“至少,打坐这种事,姜启宁总能学会吧!”
然而半小时后——
姜启宁盘腿靠着沙发,双手摊在膝盖上,头歪向一边。嘴角的口水流下三千尺,酣睡的脸无比香甜。
“烤鸡……嘿嘿……”梦呓阵阵。
众人:大概是真的没救了。
……
纪斯的预言几乎成了中洲的避难风向标。
经过一夜的发酵,海螺湾的交通线彻底忙碌起来。大批游客和居民往内陆转移,近海的商业街和旅游业直接封闭,沿边的兵力开始聚集,炮口在堡垒前罗列成排,大有怪物敢上岸就把它轰个稀巴烂的架势。
昨夜还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繁华大都,而今连广场上的鸽子都飞得一只不剩了。
大部分人都知道关键时刻不能添乱,左右也就几天时间,呆家里别乱跑得了。可总有那么一小撮不法分子企图火上浇油,趁官方不备时杀人放火。
彼时,纪斯好端端地守着自己圈养的白菜们,悉心照顾、耐心解惑。之后他退坐到外间阳台,独自喝咖啡小憩,将空间留给了摸索中的修行者。
今天阳光温暖,正能量满满,很适合白菜们茁壮成长。可纪斯万万没想到,他除了要给菜园子捉虫,还要防着小人来偷菜。
风丝拂过鼻尖,传来一阵腌臜的腥臭味。纪斯蹙眉搁下了咖啡,一时间胃口全无。
这是十恶不赦者的灵魂味道……
属于滋生妖魔的堕落者。
失却人性,没有闪光。伤害和掠夺是它的本能,屠杀和鲜血是它的爱好。它披着人类的皮囊,灵魂的振动频率却与怪物十分接近,充斥着阴邪的负能量。犹如一个魔鬼,以他人的痛苦为食,以虐待生灵为乐。
业力极重,怎么会活到现在呢?
纪斯的双眼锁定了一个方向,目光透过幢幢建筑物刺入一个阴暗的房间。他看到,八十平不到的老式民宅里,有十三个腥臭的渣滓聚在一起。
他们配备了刀和枪,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你确定找到那对狗男女的儿子了?”为首者瞎了一只眼,脖颈上的长疤一抖一抖,“就在这个市?”
“确定。”二把手露出一排金牙,笑得阴森,“那张脸跟齐征长得一模一样,八成是狗男女的儿子没错了。就算不是,杀一两只相似的羊解解气,也是美事。”
“齐征!”为首者恨得咬牙切齿,“老子今天也要你儿子去死!”
“哈哈哈!兄弟几个也等着解气!”二把手笑道,“等抓到那个小兔崽子,我们把他剖了吧!隔几天寄只手,再隔几天寄只脚,然后来副肠子,最后运个脑袋。这滋味多好,多难忘。”
他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形同豺狼。
“那小杂种身边有什么人?”
“一群富家子弟,可以绑来换钱。”
这是一群实打实的亡命之徒,人命在他们眼里等同于鸡鸭,不仅可以随意宰杀,还能称斤论两地卖。凡是能拿来捞钱的玩意儿,都是好东西,也只是个东西。
要不是十年前栽在了燕京大队的手里,他们现在依然是风光无比的“大老爷”。
真是越想,越是对燕京大队恨之入骨!奈何这支大队把身份瞒得太好,否则,他们蛰伏十数年后卷土重来,绝对要拿他们的家眷开开荤。
纪斯:……
大祭司静静地注视着那栋老宅,不语。片刻后,他凉凉一笑,气定神闲地抿了口咖啡:“来了也好。”
他养的白菜们需要长长见识,什么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
“人”这个词无法定义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他们可以为了一包烟钱捅杀路人,可以为了一碗面钱把老板割喉,也可以为了几百块钱贩卖熟人。
“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堆货币。为了百来块钱尚能如此歇斯底里,更何况是十数年前被警方断了大进项的财路呢?
断人财路,你死我活;断匪财路,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