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走进来的时候,恰巧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那侍女已在楚叙舟身边侍奉了有一段日子了,怎么会不知道艳骨是谁。
见了艳骨,她先做贼心虚起来,走到艳骨跟前,弱柳扶风般行了一礼,微微抬眼道:“艳姑娘。”
艳骨也干净利落,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就甩在她脸上:“谁让你勾引他的。”
艳骨未免太过耿直。她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想私下里整死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实在容易,还能在楚叙舟面前留个贤良淑德的名声,何必这么泼辣。
但也说不定楚叙舟就喜欢这样的。
那女子被打的头昏眼花,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疼不疼?”楚叙舟声音中带着疼惜。
那侍女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梨花带雨的看向楚叙舟。
楚叙舟揉着艳骨有些泛红的手,煞是心疼。
侍女见状,更是颜面扫地,哭哭啼啼的捂着脸狼狈而去。
楚叙舟视若无睹,揽着艳骨,开玩笑道:
“是不是我今天没去看你,失魂落魄的,花魁都丢了?”
一见艳骨,他就觉得自己不该活在阴暗的过去。既然劫后余生,就该心怀暖阳。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艳骨却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眼线这么多,还要问我?”
上次张寅夜里找她,她不愿,就让他去找叶萋萋。没想到两人还真勾搭上了。
大概张寅对挽娘交代了几句,这次的花魁就内定了叶萋萋。
艳骨一向争强好胜,输给叶萋萋这样一个半吊子更不甘心。
楚叙舟一笑,也不再提:
“今天与几个朋友有场筵席,眉眉还是陪我去趟'晓风残月'吧。”
到了'晓风残月',挽娘自然备下雅座仔细陪着,吩咐人准备准备想让艳骨亲自跳舞。
楚叙舟一把揽过艳骨,笑道:
“这段日子忙,没来看我们眉眉,挽娘定是待她苛刻了,不然怎么愈发瘦了?”
挽娘一愣,旋即堆上笑道:
“大人,您可真会说笑。艳姑娘的用度可是'晓风残月'里头最好的,就算您几月不来,我也不敢苛待她呀。”
楚叙舟道:“眉眉辛苦,就别劳烦她了。正好我也没见过你们新选的姑娘,让她过来跳一支瞧瞧。”
挽娘忙应承道:“是。”
续后挽娘吩咐下去,命人将叶萋萋传唤了过来。
叶萋萋分明不擅长自御妆容,但看艳骨的妆容独具一格,心有不甘,便也央求了挽娘让她自己梳妆。
叶萋萋浓妆艳抹了一番才进了厢房,自以为花容月貌。
她才攀上了个高官,正是眼高于顶的时候,才进厢房便对楚叙舟抛了不少媚眼,巴不得现在就踢开艳骨取而代之。
其实这样的脸,凡是在风月场上混迹久了的人,早就看的厌了。
挽娘谨慎介绍道:“这就是新选的叶萋萋姑娘,不知大人想看什么?”
楚叙舟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道:“眉眉之前跳的《凤求凰》好。就《凤求凰》吧。”
叶萋萋这花魁本就是徇私舞弊来的,舞艺本就不精湛,在'晓风残月'里连上等都算不上,而《凤求凰》又是出了名的难跳。
可是既然相国开了尊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跳。
进了金莲池后,她才跳了一半,足底就疼得受不住了,一个不稳摔到了莲池底下。
在座还有不少贵客公子,看的忍不住哈哈大笑。
楚叙舟轻轻一哂:“挽娘新选的姑娘还真是独到。”
让人看了笑话,挽娘也尴尬,生怕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那日大选的时候,瞧着还不错。萋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楚叙舟佯作不懂:“哦?那挽娘的意思是大选时她跳的比眉眉好。”
挽娘哪里敢得罪楚叙舟,赔罪道:
“不是不是。怪挽娘之前看走了眼。”
叶萋萋被一个人晾在那半日,也无人来扶,只得红着脸自己起了身,又气又委屈。
楚叙舟也无意为难挽娘,一笑了之:
“倒也不怪挽娘。最近有些谬论说选花魁不能选最美的,不然都被那张脸迷的神魂颠倒,哪还有心思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