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突然被叫声打破,刀锋划过长空的时候,楚叙舟温柔的用手覆住了艳骨的眼睛。
结束了。
大军们欣喜若狂的高举火把,高呼玄桀的尊称,叫声震天,宛如参加了一场盛筵。
手持轩辕剑的玄桀却要沉默的多,苏覆首先试图与他说话,却发觉他目光沉寂。
苏覆了然,知道玄桀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胜利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玄桀此刻经受不起情绪的过大波动,于是苏覆微微抬手示意,让众人不要打扰玄桀。
玄桀一时半会难以缓和,庆功宴定在了明日。
他们是胜方,却反而沉静的多。一切都如常有条不紊的进行,仿佛只是过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
其后,他们选择前往了长华殿。
长华殿是先王在瀛洲时筑造的行宫。可以容纳很多人,在那处休整最好不过。
众人散去时,苏覆对楚叙舟道:“玄桀情绪不稳,是不是刚才东□□主对他说了什么?”
楚叙舟摇头:
“没有听清。最后他夺走轩辕剑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经历了这样生死一线,还没有崩溃就已经很不容易。现在最好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覆默然,片刻后道:“一会和我一起去一趟文渊阁吧。”
文渊阁中收藏了不少重要的前朝文书,重拾起来极有价值,就是现在有些杂乱无章。
此时他们一同前往,要做什么再明显不过。
楚叙舟长眉微挑,唇边带着些些笑意,那意思很明显是'你是在开玩笑吗?'
苏覆亦笑,揶揄道:“放心,耽误不了你和你的小夜莺。”
☆、阴差阳错
等楚叙舟离开文渊阁时。在卿城的住所前,遇见了刚刚睡醒的卿城。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寝裙,睡眼惺忪:
“听说玄桀将军已经赢了诶,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我不怕,可以去看的,苏覆哥哥非要把我赶回来睡觉。嗯……他人呢?”
楚叙舟一笑,一报还一报:“你情哥哥在文渊阁。”
说完,楚叙舟就走了。
卿城微微一怔,脸顿时很不争气的红了。
他为什么这样说?
虽然知道楚叙舟一向没正经惯了,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将玩笑话宣之于口,卿城还是有些受不住。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卿城径自向文渊阁走去。
楚叙舟从文渊阁回去之后,天已经下了雨,阴沉沉的,格外压抑。
艳骨已经沐浴更衣,靠在床畔,平日里的要强样子全无,反而有些恹恹。
他知道这是她跳舞落下的毛病。长年练舞,一到下雨的天气,腰背就会格外酸痛。
他走过去敛眉道:“我都说了,你又不喜欢跳舞。不喜欢就不跳。”
艳骨望着他明灿灿一笑,用戏谑的口吻道:“你不是喜欢看么?等什么时候你养着我,我就不跳。”
她这话明显是在开玩笑。
他随时都可以养着她,可是她不可能放弃。
艳骨亲口告诉过他,她不喜欢跳舞的,一点都不喜欢。
但她已经选择了这个行业,不论喜不喜欢,她都会全力以赴。
她过于倔强而认真的态度让他欣赏到有些心疼的地步。
楚叙舟很尊重她的职业,就算他很不喜欢她跳舞给别人看,也不会拿这些情绪来强迫她。
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再跳下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坐在床上后将她抱在怀里:“我帮你揉揉吧。”
楚叙舟是真的好,或者说对她是真的好。能让他这么纡尊降贵去体贴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了,可是揉着揉着……先把自己揉出感觉来了。
艳骨自然也感觉得到他身体微妙的变化。
她翻了个身勾住他的脖子,艳艳笑道:“想要我吗?”
他知道前途未定,将来或许会有很多种变故,不该这样早就偷尝禁果。可此刻血液里的每一处都在叫嚣,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占有。
人性里最本质的贪婪与野心,他只有在两种时候才会透漏出来,从前是权力,往后是她。
他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