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与左相楚叙舟义结金兰,两人联手,几乎权倾朝野。
轩辕剑一事,渊河虽有不少部下疑心是苏覆所为,但忌惮其权势,皆敢怒而不敢言。
唯有世子弘景,借渊河之事发难,领一众言官,弹劾苏覆误国。
两月前,朝堂之上。
南柯王今日难得出席了早朝,听着世子弘景一条条的罗列苏覆的罪名。
苏覆静静的听着,半晌,才冷冷淡淡道:“世子仅凭一面之词,就敢断定臣便是幕后真凶,未免轻率。”
素日里沉默寡言的弘景突然狠厉起来:“你与左相结党营私,扰乱朝纲,证据确凿,何须狡辩”
左相楚叙舟似笑非笑道:“世子为今日指罪臣等费尽心机,实在是让臣等'受宠若惊',不过这回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听见楚叙舟的挑衅,弘景冷笑:“你少来这一套。今日你们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本世子便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传锦衣卫,将逆贼就地正法!”
一众锦衣卫登时围了上来。
却没有人敢动二人。
世子大怒:“听不懂本世子的话么?将逆贼拿下!”
锦衣卫中一阵骚乱,却没有人敢上前。
少顷,另外一名锦衣卫请求觐见,卸剑后,附到弘景耳边低语:“上将军来了。”
弘景霎时变了神色。
一切尽在掌握。苏覆与楚叙舟并不意外。
未几,便听得弘景咬牙切齿,冷冷笑道:“论起费尽心机,弘景还是比不得两位相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让二位见笑了。”
其实,苏覆早前便与上将军旧日便有书信往来,只是他有意掩饰,以备他日不时之需。因此,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们有私交。
弘景也未曾疑心过。
苏覆料定弘景不会放过此次机会,暗中谴人命上将军领兵回朝。
押上兵权的筹码,弘景权衡之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这些年苏覆的浮沉官场,玩弄权术,架空了王族权力。南柯王如今亦不能轻易动他,世子弘景与他对峙亦无甚优势。
弘景处心积虑想要除掉苏覆,本以为此次已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更雪上加霜的是,如今就连上将军亦归附于苏覆麾下。
苏覆如今手握政权、兵权,在朝中可谓已是一手遮天。
辘辘远车滚过了边关的风沙黄土,滚过了京都的锦绣繁华,才到了这深幽而神秘的紫微宫。
渊河儿时在边关捡到一个女婴,便收留了她。后来两人朝夕相处,亲如一家。
渊河战死前,唯一的遗愿便是希望在自己死后,父王能收留这位弃婴。
对于自己三子的唯一遗愿,南柯王也未推脱,不但封其为公主,为了安抚渊河部下,还赐其享长公主尊荣,又赐国姓。前不久,从边关接回王宫入住。
其实她年岁在一众公主中算是尚小,长公主这份尊荣,无非是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南柯王族无姓氏,以两字名为贵。所谓赐国姓,也就是没有姓。
她叫卿城。
卿城自马车上慢慢的下来。宫中禁衣缟素,她穿了一身黯淡的深蓝色迤地长裙,长发及腰简单的系了几个复古的深色发带,眼眸之中是海一般的忧郁深沉。
后世对这位来历不明的长公主一生的传奇也颇有记载:一代花容,千秋绝色,手持御赐的梅花长笛。多少英雄为她倾尽江山,且试天下。
卿城先是去谒见了南柯王,南柯王以修道为由打发了她,赐居未央宫。
这位南柯王也真真是个独特的昏君。别人都是荒yín无道,他却是荒yín有道。
不问朝政,终日修道,只为表达一个意愿: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卫绾与谢殃一道在宫中晃荡了许久,却还是迟迟没有发现梁九八等人的踪影。
另外,卫绾发现了一桩既奇特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这里的人,并看不见他们。
如此一来,想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便方便了许多。
都说卿城是个哑女。
卫绾一路走来,听见了许多宫女议论。
适才,行色匆匆的卿城从过道走过去,恰巧遇见了右相与左相。
见了苏覆,她如临大敌一般,局促不安的想绕道走过去。
她身后的嬷嬷厉色喝止道:“公主!您入宫也有段日子了,见了相国,应当行礼。”
卿城顿下步子,神色微窘,微微欠了欠身子。
“初会要屈膝行礼!”管教礼仪的嬷嬷终日脸色阴沉晦暗,待她极其苛刻严厉。
如今相国权势滔天,地位自然非同小可。何况南柯有些男尊女卑的传统,纵然贵为公主,也不能缺了必要的礼节。
入宫前卿城也听人议论过这些事情,原以为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