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装的那么像呢。疼爱她的时候,真是温柔的无懈可击。
只是这份疼爱,也许太单薄。在和江湖利益挂钩的时候,是锦上添花。一旦没了利益相关,就成了空中楼阁。
江锦有一点说的也不错。江湖上的男人总是寡情的多。
她没有血脉亲人,没有体会过亲情和温暖。
当初她嫁过来,也只是因为江锦授意。最初来的时候,勾心斗角,可后来却不知不觉和容珩亲近了。
有一桩小事她记得极分明。
一把扇子跟了容珩很多年。等换了那把扇子的时候,容珩也没有将它随手扔掉,而是放在了锦盒里。
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她开始怀有侥幸心理。一把扇子他都能这样念旧,又何况是个人呢?
殷然那日宽慰了她许久,陪着她度过了难熬漫长的一日,和她聊了许多,才迟迟离去。
次日,论当地的习俗规矩,妾室应当给正室敬茶。
昨日是他们的喜宴,慕衿推说身子不舒服便没有去,今日这一遭却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
她一早就梳妆好,分明已经思虑了良久,却好似还有些茫然,回不过神来。
慕衿问朝歌道:
“我该说什么?”
朝歌细心的嘱咐她道:“少夫人,甄夫人给您敬茶的时候,您喝下,然后说‘祝妹妹与少阁主举案齐眉,早生贵子。’”
甄墨原本称不上夫人的名号。容珩有意抬举她,不允许别人提妾的字号,所以都改而称之为甄夫人。
慕衿坐在椅上,静静等待着容珩与甄墨。
她的手放在木椅上,大抵有些紧张,于是紧紧握着手,指腹都发白起来。
良久,容珩终于携着甄墨走了进来。
短短几日她却仿佛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妆容不似往日那般明艳,已刻意收敛了些,却还是楚楚动人,冠压群芳。
☆、失明
甄墨看见慕衿的那一刻,心底有些不畅快。可仔细想了想,就算她长得美又如何,依旧只是个失宠的女人。
珩哥哥眼下珍重的是自己,这就够了。
甄墨照例给她敬茶,神色淡淡的。可是出身大家闺秀,这样的礼仪如练习过一般手到擒来。她做的毫无纰漏,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慕衿接过茶,象征性的饮了一口。
朝歌先前嘱咐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起来,分明已经倒背如流,可此时还是微微张口迟迟说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场的人都静默着,在等她说话。
良久,她终于生涩的说了一句:
“谢谢。”
场下一片哗然。
慕衿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不合规矩礼仪的,可她实在无法将朝歌嘱咐自己的话宣之于口。
她想,容珩心里该怪自己不懂事了吧,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他的面子。
慕衿低眉绞着衣袖,细微的动作可以瞧出她的不安。
容珩没有深究,而是仓促的结束了这场会见,轻声吩咐道:
“收下吧。”
侍女依言将茶杯等收了下去。
场上只余下了他们三人,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甄墨挽着容珩,甜甜道:
“珩哥哥。不要这么沉闷了,开心一点。”
慕衿听着甄墨娇软的声音有些失神,又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性子是不是真的太强了些。
有的女人温柔懂事还会撒娇,不讨人喜欢才奇怪呢。
“我身子有些不适。”
慕衿低低道。
原本打算今日他过来还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们新婚燕尔,自己倒像是个局外人妨碍了他们。
这才刚来没多久便被下了逐客令。容珩也不纠缠,大概心底也不愿久留,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与甄墨一道离去了。
等到容珩携甄墨离开后,朝歌终是忍不住劝道:
“少夫人,奴婢多句嘴,您的性子也该改改。少阁主以往那么宠爱您,若是您有心去博他欢心。奴婢想,少阁主对您也不至如此冷落了。少阁主亦不是三妻四妾,左不过您与甄夫人平分秋色,还是值得搏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