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面子我也不拦着你,不要碰我,我觉得脏。”
一众侍女听到少夫人如此羞辱少阁主都有些惶恐起来。
出言后慕衿亦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不该当着这样多的人拂了他的颜面,可今日情绪委实过激了。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亲昵暧昧的样子,难免就生他的气,出言不逊的去责怪他。面上假装嫌弃他,可心底又希望他能放下身段,好好安慰自己。
容珩压下恼怒,生硬道:
“夫人,你性子未免太强了些。”
以前疼爱她的时候,说喜欢她的小性子。如今就说她性子强了。
明明是一样的事情。只是他觉得不一样罢了。
他继而冷淡道:
“女人最要紧的就是懂事,回去好好想想今日究竟是谁的不是。我还有事,先走了。”
后来的那几日里,容珩不是没过来陪她,却每每都被她拒之门外。这次确确是将她气着了,可他偏偏还不知悔改。
慕衿本不想和他质气,可他这段日子确确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样轻微细腻的变化虽难以言喻,可毕竟以往那样亲近,她就是感受的极分明。
如果是这样。就算她肯原谅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久前,她还听闻一个叫什么李湘湘的风尘女子深受青睐,常常在他身边侍酒。
更有那些多嘴的人议论李湘湘将要在他身边做个正儿八经的侍妾。少夫人本就是靠娘家上位,如今已经除去长夙,撇清了利益牵扯,自然不能再专宠的。
这些流言蜚语常常传到慕衿耳朵里,她才知道自己如今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娘家失势又失宠的女人。
旁人如何说她想她,她并不是很在意。可他也不理解自己,心里难免觉得落寞起来。
朝歌也时常规劝她,慕衿渐渐心里也有些知错,自己性子是不是真的太强了些。
可她就是这么强的性子,强到不肯低头。她后来想,如果自己当初肯服个软,是不是后来就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那日他过来见她,她难得没将他一个人撂在外头,陪他说了几句话,一起用了晚膳。
两人之间几乎始终静默,气氛有些奇怪。
这紧张的气氛不似往日。底下一众侍女没有得令,又不敢退下,又不敢动弹,皆息声屏气颔首立在座下。
毕竟是男人,又天生心性薄凉,一开始好时还知冷知热,在她这里碰了四五回壁之后,到底是淡了。
容珩手中的调羹在碧梗粥里轻轻调和,不时有调羹碰到瓷碗的声音裂出,清脆却有些突兀。
半晌,他才打破沉寂,低头轻轻道:
“昨夜我喝醉了。酒后不够清醒,又碰巧遇见了韶书……我想给她一个名分,你觉得呢?”
真的有这么醉么。
其实他此前与那些李湘湘等风尘女子的传闻,只要没让她们登堂入室,她都可以佯作不知。
就算是甄墨,他想纳了作妾,正正经经向她提了,她在孕中不能侍奉,也没个理由回绝。
可偏偏是先斩后奏。
慕衿拿着茶杯的手有些僵,可语气还是强装的淡淡的:
“既然木已成舟,又何必来过问妾身。”
容珩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你身子不好,我又忙。总让你侍奉,未免太容易累着你。韶书过来之后,有些琐事就交由她去处理,你能多养养身子也是好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还不及他说完,她还是没忍住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什么也不想听,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少阁主恩重,能给妾身这个静养的机会,妾身自然感激不尽。能在栖凤台安安心心带着孩子,落个清净,妾身不胜欢喜。往后您尽可放心,您自有您的前程万里,妾身也有妾身的自在朝夕。你我各享人间,风月无边。”
他手中的调羹顿了顿,缓缓抬起眼看她。此前的歉意温情已经冷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清冷的眸子里依旧是不变的深沉神色。
慕衿也放下手中的碗,毫不畏惧的抬眸直视他:
“望您日后前程似锦,妾身绝不碍您清静。”
说完,她便起了身,兀自转身掀了帘子,进了里间。
明明怕黑怕的要命。可是为了他,最后她连眼睛都不要了。江锦把她绑在那么阴暗的地方挟持她,她都不肯出卖他。
可他除去长夙的势力之后就开始冷落她。那他和江锦有什么区别。
之后容珩也没有进来。
也是,他都还没有说什么重话,她倒先和他划清界限。还快意潇洒的将他一个人撂在外头,他又能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就算他进来,又能怎么样呢。
以前她一生气就喜欢咬他。他有时候让她受了委屈,就让她咬自己的肩膀。她也不心软,有时候咬的重了都会咬出血来,可是咬完就什么都好了。她也不记仇。每一次都是这样,也每一次都能哄好她。
可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也这样对别人,那就哄不好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渣,怪作者笔力不佳,写了个烂俗的梗哈哈哈,毕竟当年古早文还是很流行这种的,此一时彼一时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