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氤氲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渐渐迷离。
容珩的嗓音一向低沉悦耳,这样充满□□的低声叫出来,听得她双腿发软。
“哥哥。”
这次不用他说,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媚色与勾引的意味。
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表情失控的样子,从害羞和腼腆沦陷到热情而诱惑。
饱满如娇花的红唇抵在他喉结处,他清冷的眸子里难得有了深沉的欲色。
她香的勾人魂魄,精心保养过的柔顺长发,用名贵花瓣洇染过的指甲,盈盈一握的腰,乃至每一寸温软滑腻的肌肤。这样的娇态,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勾引,也是不止对他一人展现过的风情。
他忽然想起,上次来陆嚣府上的时候,路过花丛时偶然听到裴文对她说的一席话。还真是情根深种。
他没有再听下去,也不感兴趣她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如裴文所说,受江锦胁迫才委身于他。
他只是觉得,有时候,金屋藏娇这句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他对她是不是太过散养了,才让她有这么多的机会招摇撞市。
江锦如果更了解容珩一点,就会意识到将慕衿送到容珩身边一定会成为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她让他有了得到她的欲望。江锦以为,长夙会因此得到迁就。其实在容珩看来完全可以另辟蹊径——那就是毁灭。
起初,恐怕慕衿还要在陆嚣处多耽搁一些日子。
但是后来突然出了一桩事,要她先行回纵横。
“林北延过几日要来造访。十三令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回去。但是林北延是贵客,不能过于轻慢。不如你代我回纵横亲自接见他如何?”
容珩初次向她提起此事的时候,慕衿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奇道:“这名字听起来倒有些耳熟。似乎从前听义兄提起过的。”
“他是浮屠门的得意门生,跟随的部下多是浮屠门的同门师弟,皆是贞良死节之士。实力不容小觑,但为人谨慎,近年来虽与我们联络紧密了些,但态度始终暧昧不明。”
语毕,容珩不轻不重地加了一句:“他曾经和宋靖往来密切。”
慕衿见机知意:“往年我曾在长夙见过他一面的。你安心做你的事,我会谨慎行事。”
她只能这样说。
容珩这样一提,她想起,这个林北延也是义兄想要争取的人。
这一点,容珩不可能不清楚。
倘若她想要暗中照拂义兄,在此事上必然不会尽心。就算容珩不得空,纵横上下有那么多俊杰,何须让她出面笼络林北延。
容珩在公私上一向分的很清。他虽然待她不错,但她的义兄,他是一定会压制的。
让她出面,也许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他握着慕衿的手,眼中微有赞许之意:“委屈你了。身子还没大好,就要你忙这些事。不过交给别人,我不安心。”
慕衿低头默然。
义兄得知容珩将林北延的事交给他,自然高兴。
只要慕衿把林北延往外推,江锦想要拉拢林北延自然容易的多。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容珩也是明白人。哪里是她想动些手脚就能动的。
两日之后,她在栖凤台正殿摆下筵席接见了林北延。席上许多贵客,林北延携着身旁女子坐在下席之首。
林北延确实气度不凡,容止之间无傲气却有傲骨。他见到慕衿时,以右手按在左肩上,微微颔首:“见过少夫人。”
这是浮屠门特有的礼节,以表敬意。
场上一片哗然。这里是纵横而非浮屠,入乡随俗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慕衿端然坐在椅上,却也不恼。
她缓步起身,到林北延面前,以同样的礼节回了一礼:“林公子有礼。少阁主近日公务繁忙,才让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代为接见,深感内疚。”
语毕,又怀着歉疚之施了一礼。
场上的人不禁佩服起慕衿的宽厚从容。
林北延容色舒缓了些,亦笑道:“在下知道少阁主日理万机,自然无暇应接。少夫人不必挂怀。”
慕衿适时笑着点头回了主座。
她的气度就是纵横的气度,她不能慌。
林北延默然片刻后,道:“在下记得曾见过少夫人一面的,似乎是在长夙。”
纵然已嫁过来不少日子了,她也还是褪不去长夙的影子。
未几,慕衿谦谦一笑:“林公子好记性。那时妾身尚待字闺中,如今已嫁做人妇了。”
两人客套了片刻后,对话亦渐各怀心事起来。
林北延举起酒杯,眼中有一抹审视与疑虑:“少阁主如此忙于公务,想来亦是如今纵横如今蒸蒸日上的缘故。在下先贺一杯。”
在座之人自然晓得,他是以此言试探纵横的虚实。他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也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