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漱玉过的玉润,想必甄武待她很好。
说话间,漱玉突然干呕起来,含羞道:“真是让少夫人见笑了。”
慕衿略通医理,一看便是有了身子的症状:“姐姐能过得如此琴瑟和谐,委实令人羡慕。”
“哪里的话。我看少阁主对夫人也情深意重呢。”虽是这样说,可是腮上已经渐渐泛起红云,可见夫妻之间必然是鹣鲽情深的。
“既然姐姐身体不适,那我便不再叨扰了。”慕衿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
“天色向晚,漱玉就不再虚留了。”如今愈发晚了,倘若留到甄武回来,就不好了。
漱玉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必是不能容她的,难免有言语上的冲撞。尔后,欠了欠身子,送走慕衿。
慕衿离开后,倒不先急着回栖凤台,而是去容珩书房坐了一坐。
她进书房之后,见容珩还在忙,便如往常一样坐在那里自娱自乐。
容珩忙完手头的事情,才放下文书道:“有什么事吗?”
慕衿正玩着那把团扇,闻言,抬眸俏生生道:“少阁主百忙之中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他长眉微挑:“没有别的事?”
慕衿放下团扇,端庄道:“少阁主说将玉佩送给妾身,是真的吗?”
他轻轻一笑:“现在是真的了。”
“诡计”得逞之后,她顿时丢了那副端庄样子。
慕衿低头拨弄手中的团扇,故意露出三两分委屈:“少阁主好像不太情愿呢。那此前怎么不说是忘在妾身那里。”
他长眸微睐:“她这样诋毁你。不让你呛回去,你能甘心?”
慕衿低着头,眉眼间却掩不住笑意。
这一点,他倒是了解她。
届时,正巧有个侍女端了一盏龙井,叩门进来。
她见慕衿也在里边,似乎怔了一下,不知道将茶放在谁跟前。
慕衿微微一笑,接过茶,示意她先下去。
她将茶端到他跟前,不紧不慢道:“少阁主帮妾身两回,妾身还没有报答呢?”
他慢条斯理道:“你想怎样?”
她顺势坐在他怀里,在他耳畔道:“以身相许如何?”
容珩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不过是举手之劳,值得你拿整个人回报我?”
慕衿楚楚可怜道:“当然。不喜欢吗?”
她低声补了一句埋怨:“总不会是……没有感觉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手心也沁出了些汗。但没有起初在他身边时那么害怕。
虽然他对她一向疏离,但心底总觉得,有时候,他还是有些些惯着她的。
她就不信,他真的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他沉沉一笑:“你说我?”
帷幔落下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
她的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初次看见了他锦衣华服下的疤痕。
在他背后,蔓延着许多长短不一的疤痕,深深浅浅,新的旧的都有。
最长的一道,从左肩到了腰后。
慕衿虽然知道行走江湖的人,身上总是要留几道疤的。
可这么深的疤痕,还是让她觉得触目惊心,当时该有多疼。
他埋在她颈间的头微微抬起,转而吻她的脸,安慰道:“怕就不看。”
她主动抱他,乖乖巧巧道:“不怕。”
第一眼就觉得是祸水的人,就算他自恃自制力强,又怎么可能全然没有感觉。偏偏她还跟个不饶人的妖精一样,喜欢往他身上蹭。
帐摆流苏。
等到容珩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起身的时候,慕衿依旧在床上起不来,只觉得腿软。
早知道是这样,她当初就不该挑衅他。
他穿好衣裳后,又是以往清风雅度的贵公子模样,仿佛身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反观她还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累的起不来。
要是让旁人瞧见这一幕,一定要搬弄是非,说她狐色媚主。
她也承认,起初确实是她先勾的他。
可是后来……和她想的就全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