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决定了。”玄霜说完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绛雪则是呆怔在原地,一颗心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玄霜缓步的往堡主的书房前进,一颗心悬得高高的,不知道为什么堡主会找她前去问话。
在她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那个总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堡主终于出现了,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呢若是这个召唤早个一日,甚至是早几个时辰,那么她会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进行她原来的计画。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想报仇了,那么这个召唤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甚至引起了她心头一阵阵的不安。
在这种不安的催使下,平日总是能吸引她目光的花花草草,如今却已不再能吸引玄霜的注目。
她的心头一片的茫乱,走三步顿两步,脑海中总是浮现着无数的为什么真想就此离开这里,可是她不能,因为现在她的身分还是莫家的奴婢,而堡主也还算是她的主人。
再者,为了绛雪,她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否则只怕绛雪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在辗转的思绪之间,走走又停停的她,终于行至堡主的书房门前,深吸了一个气,才举起手来轻叩房门。
那个不寻常的女子,到底到莫家堡来有什么企图?难道他的行动已经被发觉了,所以他们才会派人来这儿?可是那女子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杀气,更没有阴邪之气,怎么样也不像是行事不正之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骧云兀自沉思之际,门外已扬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待叩门声响起,才沉声说道:“进来!”
玄霜轻轻推开书房的大门,恭敬的走了进来,“奴婢玄霜,见过堡主。”
“嗯!”莫骧云点了下头,然后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冷然的女子。
看着玄霜的形貌,莫骧云不禁心中讶然,怎么她的表情跟刚刚在花园中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种气势早已消失无踪,眼前的这个女子除了脸上的那一片默然之外,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婢女,虽然她并没有婢女的那种诚惶诚恐。
这到底是他多心呢?还是这女子的伪装太过高明玄霜等了好一会,见堡主不说一句话,在心理的压力之下,她不禁抬起原先一直低下的头。
这一看,她心中一惊,怎么堡主这样的年轻,不过是而立之年的男子,竟能发出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
而那坚毅的脸孔上,两道浓眉更是加深了他的气势,仿佛就是天生为王之人。
“不知堡主传唤奴婢,所为何事?”玄霜勉强压下心中的讶然,恭敬的打破沉默。
莫骧云没有说话,一个劲儿的盯着玄霜看,他知道他的眼光锐利,向来能让心怀不轨意田的人无所遁形。
但是在她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她就像是寻常的婢女般,恭敬的垂首等待主人的命令。
“堡主……”玄霜轻皱眉头,轻喊了一声,想要避开那两道灼热的视线。“是否堡主有些什么交代,或者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
莫骧云深思了会,只见她一片坦荡荡,于是开口说道:“你是新来的吧!你为什么来莫家堡?”
玄霜心中一惊,莫非他看出了什么?顿时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道:“奴婢本孤苦无依之人,舆妹妹相依为命,所以自愿卖入府中,只求温饱。”
“是这样的吗?”莫骧云冷然的说道,这一席闪躲之言,他如何听不出来,他一针见血的说道:“若是孤苦无依又怎会身怀价值两百两的古玉簪呢?”
“这……”玄霜心惊的想到,莫不是自己在搭救翠儿的时候,让堡主给瞧了去,而露出了破绽,但却仍立持镇静的回道:“那只是先母遗留给奴婢的传家之宝。”
“哦!既是传家之宝,又怎会拿出来赠与人?”莫骧云轻哼了一声,明摆着并不相信她的话。
“女子本如无根浮萍,翠儿是苦命女子其遭遇甚堪怜悯,若此玉簪能让她脱离苦海,奴婢以为先母必会乐见其成。”玄霜谨慎的回答着,生怕一个答错,便会为自己和绛雪招来无妄之灾。更何况再过两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多惹是非。
“是很冠冕堂皇的回答,不过……”莫骧云再次冷哼,浓眉也随之挑起,他豁的上前一步擒住她的皓腕,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到莫家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快快招来!”
也难怪他会对玄霜更加怀疑,因为就算是一般的男人见到他严厉的眼神,都难免会显得急促不安,而她区区一个女人,竟能不畏不惧的直现他的眼神。
她太镇定了,镇定得教人无法不去怀疑她,而且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压根也不像是寻常女子会有的。
再说她刚刚的回答,遣词用句都再再显示出她的涵养,她绝不是一般贫苦家庭的女子,所以她的说词,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奴婢只是寻常女子,能有什么目的呢?”玄霜试图忽略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力图镇定的答道。
闻言,莫骧云加重手上的劲道,残忍的笑容自他的嘴角处漾开。“若是不想我折断你的手,我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奴婢……无话……可说。”玄霜疼得整个脸都白了,但仍努力的从嘴里吐出这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