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儿的事一个字也别透露,我们不认识你,你更不认识我们。”
林言姝极力推拒,“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我家中还有许多人。”
“相信你找得到理由出门。”若非这丫头野得很,他岂能不闹出动静掳人?
林言姝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平日她最常做的就是跑上山钻研各种草药,同时采草药,身边伺候的丫鬟三日没跟她说上一句话也不奇怪,更别说是其他人,反正天黑了有见到她回去吃饭睡觉就好。
“马车只能送你到陈家村外面,不过你放心,我的人会暗中保护你,记得快去快回,容先生还等着你熬药。”
保护她?林言姝唇角一抽,这是警告她暗中有人监视她吧!
除了师父之外,燕州最厉害的大夫全在晋阳城,他们不去晋阳城寻大夫,却抓着她不放,这不就说明他们的身分必是见不得人吗?她恨不得不认识他们,又岂会拖累其他人?
“洪兴,送林姑娘回去取药。”
洪兴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道:“林姑娘请。”
林言姝强忍着想挥拳揍人的欲望,走向停在院子的马车。好吧,就当做好事,师父说过,做好事绝对不会吃亏。
虽然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全因师父一时想不开抱回来抚养……这是师父说的,又不是从自个儿肚皮出来的,还要操心她,这不是想不开吗?总之,林言姝也是被娇养伺候长大的,如今却要像丫鬟般伺候人,还是个男人,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扭的是,有人一直看着她,不是爱慕,而是担心她在药汤里面动手脚……看似如此,也许另有图谋,反正就是想对她不利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了?”林言姝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怪,他显然是这儿身分最尊贵的人,因为人人都称他一声“公子”,可是他的行径却像小厮,总是抢着伺候容先生喝汤药……这两人的关系不单纯哦。
“你这丫头看起来就个不安分的。”楚昭昀毫不掩饰对她的不信任。
“若我有心在药汤里面动手脚,你也制止不了我。”她对治病不擅长,却是个使毒高手。
“你若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坏事,我就白活了。”
“你要试试吗?”她真想在他自命不凡的脸上狠踩一脚,必定很爽——师父说此字极其不雅,但是深得吾心,总教人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
眉角一抽,楚昭昀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丫头非常人也!“容先生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宰了你!”
林言姝嘿嘿一笑,错不了,他们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可以肯定这丫头的小脑袋里尽是污秽。
“我还不曾见过像你这样的好主子。”林言姝婉转的道。
“我向来护短。”
林言姝唇角勾了一下,“这是护短吗?”
“我就是如此护短,不行吗?”楚昭昀忍不住激动的提高嗓门。
“我又没说不行,你何必如此紧张?”林言姝笑得越来越暧昧了。
楚昭昀恨恨的咬牙切齿,这丫头的小脑袋究竟是如何长的?“你最好记住,容先生于我而言是夫子,并非下属。”
“是是是,容先生是你的夫子,你不过是敬重他,对他满是孺慕之情。”她无意越描越黑,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好的一段话就歪了,莫怪她师父老爱说她心思乱七八糟,再正经的事也可以被她搞得不成样子。
闻言,楚昭昀眼一眯。她用不着在药汤里面动手脚,他就想捏死她,这丫头的存在就是为了逼疯人!
林言姝感觉自个儿被死神盯上了,不由得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可是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紧她不放,还好某人清了清嗓子,适时为她解围。
“你怎么下床了?”楚昭昀关心的跑到卫容骏面前。
“屋里太闷了。”
林言姝撇了撇嘴,说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可能吗?
卫容骏彷佛没有听出林言姝的话中有话,行礼道:“多谢小大夫。”称呼从小姑娘变成了小大夫,这是对她的尊敬。
“不必,只要留我一条小命就行了。虽然我医术不精,但是小病还应付得来,师父不在时,多多少少可以帮助村里的人,穷人家若非不得已不会上城里的医馆看大夫。”言下之意,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存在的价值。
“我们干啥要你的命?”楚昭昀抢着道。
林言姝打量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就是准备将她灭口的样子。
楚昭昀懊恼的跳脚,“你知道爷的身分有多贵重吗?爷岂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小丫头弄脏自个儿的手?”
林言姝语带嘲讽的唇角一挑,“是是是,还真是谢谢你,我不值得你弄脏手。”
“不过,你最好忘了我们,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弄脏手。”楚昭昀的眼神转为阴沉。他出身武将世家,斩草除根是他的处事原则。
“放心,我对于不想记住的人从来不会记住。”她同时奉送一个很不屑的眼神,显然在说:他一点也不值得她记住——这也是事实,她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讨厌的人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自我虐待,忘得快,日子才会快活。
“公子童心未泯,就爱捉弄吓唬人,请小大夫别当真。”卫容骏缓和气氛道。
楚昭昀显然不服气,可是又不敢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