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我甚至反感那些多愁善感过于敏感的文人或女人,今天我说得有点多,是因为受到了残酷的打击与讽刺。
有些东西只不过是原以为,只不过是没有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因而能说得云淡风轻。
看完这场狂风席卷落叶,就在我转身进屋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伊伊,出事了。”
父亲的语气极其平缓,我以为家里不过是发生了鸡毛蒜皮,无关痒痛的小事,冷然地回问:
“什么事?”
“你奶奶走了。”
从父亲的话语里我听不出半点悲伤,半点恐惧,半点敬畏。
他的语调跟茶余饭后说别人家的事打发无聊的时光别无二样,以至于我产生了误解。
“去哪里了,没告诉家里人吗?”
“她离世了,你回家吧!”
我的心骤然间凝聚成了紧紧的一团,仿佛只要一松开,就会像散架的玻璃瓶碎成七零八落。
奶奶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我断言,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她那样爱我。
我很悲戚,可我不知道我悲戚的更多的是她,还是我自己。
大抵是纸页过于沉旧,不过看完一页眼睛便隐隐酸痛,她合上了笔记本,想起一些久远的事,五味杂陈。
也不知深夜几点,她连打三个哈欠,想睡,却睡不着,将自己放在冷硬的木板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直至天明。
屋子外明明没有芭蕉树,可她却听到雨点落在芭蕉叶上,不停地演奏着各种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