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走到门外,小声对刘嬷嬷吩咐了两句后,朝西边快步走去。
西暖阁里,胤禛喝了七八盏茶了。赶路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坐下来,才发觉口渴的厉害。茶水不断的滑过喉咙,嗓子仍是干的。
“爷,夜深了。妾叫人送热水吧。“侧福晋李氏局促地立在他旁边说。她没料到胤禛今晚会过来,已经卸过妆了。衣服也是普通的,头上也没戴花。她觉得此时自己像只秃毛鸡,特别没底气。
胤禛满脑子都是那个不懂事的丫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明明正喝着水,为什么还要叫热水。
他看着李氏那张五官模糊的脸,回了回神,才想到是洗澡水。
憋着气说:“好。”
他的话一落,李氏就立马吩咐旁边侍候的丫头。
就在这时候,胤禛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里面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半夜了,谁在外面咋唬?”说着话,他站起了身朝门口走。
李氏追着他说:“不懂事的丫头们又拌嘴呢,外面冷,爷不用管她们,让妾出去看看。”
胤禛已经拉开了门。
被挡在大门外的巧慧,看到他,心中猛一喜,还没歇下的嘛。她立即就拖着哭腔大声说:“主子爷,福晋生病了。求您去看她一眼吧。”
哼哼,是有病,脑袋生病了。胤禛扭头对李氏说:“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今晚就不过来了。”
暖廊下候着的高庸,立马打起灯笼走了出去。他就知道,今晚主子爷肯定不会留宿这里。即使没人来,待会儿他自己就找理由走了。
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乱舞。
一行三人疾步快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东暖阁。
苏樱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姜糖水,刚把碗递给刘嬷嬷,胤禛打了帘子进来。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带着红糖渍的空碗,望向额头和鼻尖带着细密汗珠的小女人,问:“真病了?”说着话,坐在她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苏樱扭头避开。
然后仰着笑脸说:“没病啊,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喝碗姜糖水暖暖。爷怎么还没歇下?”
瞧这小模样装的,把我叫回来,还装着不是自己干的。那就给她个面子吧,胤禛弯腰去脱鞋:“天冷,不想来回跑了,今晚歇你这里。”
苏樱急忙挥着手说:“别别别,女人来月事的时候晦气,男人沾染上,得倒霉一个月。爷去找侧福晋吧,或者是去宋格格那里。”
胤禛:“……”
直起腰,扭头盯着说:”你再说一遍?“
苏樱用手背来回揉了一下鼻尖,眨了眨眼说:“爷是从西暖阁过来的?你这样中途把侧福晋抛下,不是君子所为。决定的事,就要去做,做了就要有始有终,还是去她那里吧。”
怒火又蹿上了头,胤禛把脱了一只的鞋子重又穿回去,然后拂袖而去。
出门后,冷声说:“回书房。”
苏樱赶快睡下,听到巧慧的脚步声时,急忙说:“我要睡了,都出去吧,别打扰我。”
不是女人多,从这里出去后,可去的地方多吗?那就去啊!
以为这样,她就会像以前那样,追出去道歉?
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