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她、她前年就没了,剩下的事情老奴便不知道了。”
整个大安国都是每隔三十年才会统一核对一遍屋主和地契的关系。
只要不主动来报,衙门基本上不太管。
现在距离上次核对已经过了二十六年,很多信息都不准确。
因此,从这里入手排查不会有很大成效。
毕竟,地契转让的事情发生在十八年前。
到现在为止,府城负责登记的册子还没更新呢。
沈知府到底是断过不少大案的人,他逻辑清晰,很快抓住线索。
询问:“那你可知黄婉婉生前居住何处,她的墓又在何处?”
寻找跟黄婉婉有联系之人,应当就能找到所谓的地契。
仆妇跪趴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大人,二小姐命苦,她一辈子没嫁人……”
衙役小声喝住她:“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回答知府大人的话。”
仆妇对主家也是忠心的,这会儿开始装疯卖傻,就是不说黄婉婉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她不想二小姐死后还没个清净。
但在知道名字的情况下,在府城找人其实容易多了。
衙役们很快退下去寻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带回从黄婉婉坟地寻找来的拓片,还有人去询问黄婉婉生前那家茶馆掌柜的信息。
前去茶馆寻人的衙役带回来话:“茶馆掌柜说他未曾见过客栈的地契。”
而拿来黄婉婉坟地悼文拓片的衙役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沈知府看到那些字,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慎、慎宁?!”
包括同知在内,周围人完全不懂知府大人在说什么。
折腾到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空一小团一小团的云朵被染成桔红色。
映着雕花屋檐,让黄昏都变得充满诗情。
“这、这拓片,这悼文,是何人所写?!”
衙役愣了愣,说:“好像是茶馆现任掌柜……”
“快去请他来,不,不,我亲自拜访。”
沈知府下意识的要端正自己的乌纱帽,摸到脑袋才想起来自己今日不过是便服。
他顺了一下胡须,道,“茶馆在何处,我这就过去。”
说完后才想起苏苒之和秦无还在旁边,沈知府登时感觉自己很是失礼。
“先生,这……”
苏苒之道:“我与夫君二人正好打算去城外走走,便不再叨扰大人了。”
左右人家是要去叙旧,她和秦无跟过去也没事干。
知府夫人要为苏苒之和秦无带些伴手礼,但他们婉拒了。
苏苒之用食指点了点脑袋,道:“夫人所赠予的食谱已经记在这里,怎好再收礼?”
同时,她还给沈夫人留下两枚火槐花。
“夫人畏寒,此花泡水喝,一枚可泡一碗,分两次饮尽,有助于驱寒。”
“谢、多谢先生。”
沈夫人此前只是听相公将两位仙长说得神乎其神,但她跟两人吃饭的时候,看仙长们也不是三头六臂的。
反倒就像普通人一样。
但她也没有丝毫轻视,反而一直十分礼遇、尊敬。
这会儿见到两枚从未见过的火槐花,沈夫人愣了愣,才彻底把他们跟话本中身负灵丹妙药的神仙对应起来。
不禁对仙长们的钦佩更上一层楼。
苏苒之见她收下火槐,便跟着秦无辞别。
没料到她小指上的仙韵也适时的表露出想吃的情绪,苏苒之:“……”
这还真的是养崽崽么?
苏苒之垂眸看着仙韵,询问秦无:“它能吃火槐花吗?”
秦无扫了它一眼。
仙韵最近吸收的灵气多,对外界感知已经早起‘非复吴下阿蒙’。
虽然秦无眼神中没有杀气,也没有敌意,但它就是莫名的害怕、想抖……
秦无说:“苒苒。”
“嗯?”
“我觉得,不是它能不能吃的问题。”
苏苒之抬眸看秦无,他解释道:“是它给不给得起银子的问题。”
仙韵:“……”
自从有了妻子后,秦无已经从一个完全不看重银钱的少年,成了一位勤俭持家的好丈夫。
“咱们的积蓄只余八百多两银子了,穷。”
仙韵:“……”
眼睁睁看着仙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苏苒之也沉默了,这样真的不会教坏小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