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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虽然前几日都在打坐,未曾进食,但因为不断有功德涌入,在今早吃饱后便很快就恢复力气。
这会儿走一天一夜,神色间也不见丝毫疲惫。
甚至因为功德增多,连带着她淬炼灵气的速度都加快了。
苏苒之甚至感觉要是现在她来用‘山河图’与所念对象交流,不会再像此前一样虚弱到浑身力气被抽干了。
不过,暂时还没机会尝试。
秦无最开始感知到她吸收灵气的速度时神色一怔,在发现她经络完全能承受得起时,才不再担心。
他们俩就这么一路行走,一路修行,直到三日后,才发现山涧之水逐渐汇聚成小河,沿途也出现寥寥几户人家。
可能因为远离闹市,心境怡然,这几户人家的基本上都是四世同堂。
要知道,大安国百姓能活到甲子的不算多,古稀的就更少了。
在这里一下出现这么多……
苏苒之和秦无安静路过后,才说:“可能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百姓都比较长寿。”
秦无看着不远处在菜园子里择菜的老爷子和老太太,眼神柔软下来。
“不为名利所困,偏居一隅,未尝不是一种风味。”
两人路过这小村落后不久,就看到官道。
他们俩按照路标的指引,策马朝着江安府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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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雪很有灵性,就算苏苒之和秦无没有驭它,它也知道避开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跑得四平八稳。
沿途遇到好几波带着货物的商队,看到追雪都忍不住侧目多看了几眼。
最后一遇到的那位商人更是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询问:“兄弟,这马卖吗?我用两匹马和一辆马车换。”
秦无自然是婉拒的。
苏苒之和秦无两人骑马,自然不能让追雪一直跑,不然会累到它。
因此,在他们超了那位商人两个时辰后,在官道边又遇到了他们商队。
“兄弟,你们也在这边休息啊,来来来,咱们也停下休息一会儿。”
商人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笑着道:“你们真不考虑卖马的话,咱们可以给马配种,我这里能找到身子骨结实的雌马,怀上一胎我给您三两银子,如何?”
那边追雪原本兴致很高的追蝴蝶玩。
不知怎么着突然打了个哆嗦,就连蝴蝶停留在它鼻子上都没作出反应。
秦无说:“我们马儿年纪还小,暂时不想这些。”
“我看它长得高大,应该有两岁了吧?”
见秦无不吭声,商人又看向坐在他旁边,抱着水囊喝水的苏苒之。
苏苒之笑了笑,依旧没应答。
商人见他们丝毫没有卖马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只是继续唠起了家常。
“咱们看着顺路啊,你们也是要去春南书院的?”
苏苒之并没有故作高深,只是道:“我们去江安府。”
商人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说:“你们俩夫妻怎么防备心这么重,春南书院不就是江安府的么?我有钱有名声,犯不着图谋你们什么。就连那骏马,我虽然很看好,但我也只是商量着买,不会夺人所爱不是?”
秦无眼帘掀开,看向商人。
他眼睛生的极好看,在眼尾染上绯红的时候,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但这会儿秦无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这么扫了商人一眼,就让商人感觉到其中疏离。
商人平时行走在江安府与京都之间,路上遇见什么英雄好汉,都是一碗酒之后论交情。
偏偏在秦无和苏苒之这里,商人陡然生出一种自己逾矩的感觉。
商人身后的像是账房先生的人解释:“先生,夫人,我们老爷没有恶意。只是最近春南书院重开,大家去江安府,一般都是为了去书院学一点东西。沿途您应该看到不少马车、书生,甚至武者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群背着剑、刀、长矛等武器的少年侠客走过。
那位账房先生继续说:“春南书院人人皆知,这点没必要隐瞒。”
苏苒之道:“先生们误会了,我们并不知道何为春南书院,仅仅是想去江安府见识一番。”
他们也没有多问春南书院的事情,说了句自己歇够了便起身。
不用叫追雪,它自己就跟上了。
两人一马逐渐在商队目光中渐行渐远。
待到他们走远后,那位账房才微微前倾着身子,小声说:“掌柜……”
“他们应该不是为了春南书院去的,是我唐突了。”
“可咱们态度都放这么低了……”
“你看,他们二人都背着剑,显然都是江湖儿女。他们不在乎钱财,更不屑于攀附高门,这样的气节才最值得钦佩。”
账房先生见他如此说,连忙称‘是’。
掌柜的继续说:“他们只是骑了塞北的骏马,不过,既然不知道春南书院,看来应该跟主子关系不大,是我多想了。”
“对对对,只要察觉不到主子身份,那就一切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