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苍郁平静了下来。
“这次真的失败了?”
“是!并对您下了通缉令。如果咱们三十秒内不能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
“狗屎!”苍郁一拳打在了飞艇的座椅上,“通知达纳,回瓦安!”
苍炎说的在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苍郁的嘴角拉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苍家,他还会回来的。
在第一时间接到这一离奇消息的并不只有苍郁,时刻盯着苍家动向的白帆几乎在苍祁做出那个动作的同时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在王宫的书房里举了举右手,放下之后,又举了举。
就这一下,五百架匠甲,怎么看都像神话故事。
不过比苍郁消息更灵通也更奸猾的白帆知道——这不是神话。
苍祁这一次成功源于一种闻所未闻的“器”。
这件“器”威力巨大,它能秒杀三十架匠甲,瞬间屠杀所有雇佣兵、更能举手制服五百架匠甲,当然也许这种器的威力还远不止这些。
在那么一瞬间白帆贪念顿起,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一位杰出的领导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他对形势的分析,对欲望的掌控要远强于一般人。
在起贪念的那一瞬间,白帆想得更多的是连他自诩为毫无漏洞的情报网都无法查到苍祁和杜泽的诡异。
正面的搏杀并不可怕,找不到却真实存在你周围的人才真正可怕。白帆不认为这件能“器”值他的一条命。
所以这个贪念真的仅是一念而已。
手指轻轻地点着额头,白帆思索着对策。苍祁已经掌了家主之位,只怕下一步就是和白家印信交接入驻皇宫。
这一点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自己的任期被赶下皇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他的人生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额头,一定有办法能阻止苍祁脚步,一定有办法!
永昌,苍家。
回到自己修葺一新住所的苍祁一屁股坐到了鎏金的沙发上,摊开手心里面汗渍一片。
“干的不错。”杜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苍祁的俊美脸孔上笑意在蔓延,哪里还有正堂上的威严冰冷。
笑了没几秒,嘴唇抿了起来,“可惜苍郁跑了。”
“丧家之犬而已,不用担心。再说他身边有匠阶五级的人保护,抓不住也是常理。”
“等我整合了苍家的力量一定抓住他给你报仇。”
“好啊,我等着。”杜泽笑了起来。
自从拜访了那位苍志之后,苍祁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从一个对管理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到现在这个已经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的家主,苍祁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时杜泽却并不希望苍祁这么快长大,他已经三十,早过了那个特别容易被外界诱惑的年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生活的本质。
他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像以前那样,两人各有自己的事业并为此不停奋斗,回到家时有个知冷知热的互诉衷肠。
他不确定见识过金钱和权利的魅力的苍祁是否还能保持以前的纯粹,是否还记得他曾经的承诺。
有时杜泽会想,如果苍祁想留下来做这个皇帝,那他怎么办?
走?舍不得。
留?留下来做什么,皇后?
想到这杜泽不由一阵烦躁,他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的正常,跟苍祁打了个招呼,“我上楼了。”
尽管杜泽表情隐藏的不错,但苍祁还是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低落。
“小泽?”
就在苍祁起身想跟上去的时候,一阵恭敬的敲门声响起。
“你忙吧,我去修炼。”杜泽说着踏上了楼梯。
来的是余伯,老人抱着一堆几乎埋过他头顶的画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各抱了一堆画卷的仆人。
仆人将画卷送到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余爷爷,你这是——?”苍祁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是整个永昌的适龄少女,少爷,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苍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家里唯一还真心向着自己的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一手。
适龄少女这四个字,成功勾住了杜泽上楼的脚步,在楼梯的转弯口视线的盲点,他停了下来。
“余爷爷,我有伴侣了。”苍祁淡淡地说道。
“少爷,我知道。”说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忍不住滴出了两滴眼泪,“可是少爷那毕竟不是正道。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背后说您。”
“我不在乎。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有下次。”苍祁说着就要上楼去找杜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