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微微点了点头,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300%的利润,可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他的这部功法又何止是300%的利润。
“我走了,你呆在屋子里别出去,外面不安全。”苍祁估摸了下时间,站起来就向外走去,走之前如昨日一样叮嘱道。
杜泽叫住了他,“上哪去?”
苍祁的步伐停了下来,没回头,只淡淡的说道:“打拳。”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杜泽看着苍祁标枪般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晨时分,钥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杜泽的修炼,“回来了?”
“嗯。”苍祁开门走了进来,拿起地上的盆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端了盆水进来开始洗漱,他脱掉黑色短袖t恤和裤子擦拭起来。
心口和腰间深紫色的拳印引起了杜泽的注意,他凝视着那两枚一看就是对准要害打算直取人命的印痕,眉头紧锁。
语声严厉,“苍祁,你现在都在干什么?”
“打拳。”简洁干脆的回答。
“打什么拳?”
苍祁沉默了起来,快速的擦洗之后将衣服穿了起来。
“黑拳是不是!为什么?”杜泽豁得站了起来,犀利的目光直视苍祁的眼睛。
刺得苍祁扭头逃避了他的视线,他紧抿着唇,望向墙壁的眼睛里却露出了复杂的的神色,似愤怒、似痛苦、似悲凉,似屈辱,看得杜泽心头一紧,有了一丝不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做出这种不要命的决定?又是什么让这个少年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在这半个月里,苍祁到底遇到了什么?
沉默半晌之后,苍祁最终避着杜泽的视线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那神情像只受伤的小兽,脆弱的让人生出一丝心痛。
杜泽伸手安慰的摸了摸他干涩刺手的紫发,哪知苍祁却是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按在怀里,下巴架到了他并不宽厚甚至是单薄的肩上。
杜泽伸手就想推开他,两滴温热的液体突如其来的落在了他的肩上,让他心间一烫,手停了下来,同时也歇了想要推开苍祁的心思。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在这个夜晚,就让他做一回抱抱熊安慰安慰这个历经大难、被迫成长的少年吧。
杜泽伸手轻轻拍着少年的背,温声安慰,“什么都会过去的,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
“什么都没了。”少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声带哽咽,里面透着说不出的悲怆。
“你还年轻,什么都会有的。”杜泽柔声道。
“没有了。”
“傻小子,会有的,以后什么都会有的,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你会遇到一个的姑娘,她聪慧、体贴、温柔、善良,还很漂亮,你会对他一见钟情,你们甜蜜的相恋,在众人祝福下走进礼堂,然后,你会有一堆活泼可爱的孩子,你看,这就什么都有了,是不是?”
杜泽的声音平缓而轻柔,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如一汪清泉滋润了少年的心田。
苍祁的下巴依旧架在杜泽那单薄消瘦的肩上,他静静地听着杜泽的细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许并不需要以后,这个人他现在就找到了。
他出生在势力雄厚、根深蒂固的大世家,从他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肩负的巨大的责任,为此他不得不耗尽一切时间来准备,只为了能在他成年那一年为家族赢得比赛,取得最尊荣的地位。
所有人都对他说你一定要赢,家族没有退路,你只能赢!包括他的父亲、母亲。
因为他是家族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所以赢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在他的记忆里,童年没有欢乐,只有无尽止的学习、修炼,还有不停的赢。因为只有他赢了,父亲、母亲才会对他露出渴望已久的笑容。
他一直生活在必须赢的告诫中,他也将打赢那场比赛作为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可是后来,不需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没有了,哪怕是那种赢了才会出现的笑容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总有一个人会及时的出现,会对他纯粹的好,会想着法的安慰他,会向沉沦在黑暗中的他伸出温暖的手,给他光亮,给他目标,指引他前行。对于这个人,他一点都不想放手。
苍祁将杜泽搂的更紧了些,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要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
苍祁的脆弱只是暂时的,也只在这个于他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少年面前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发泄完心中压抑已久的悲痛后,他用手指轻擦了下眼睛,放开杜泽。
“以后有什么打算?”杜泽就当没看到那微红的眼圈。
“赚钱,报仇。”苍祁的回答掷地有声。
答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面值为1的金金塞到杜泽手里,“给。”
“这是干嘛?”杜泽不解的看着手心的里金金。
“卖证件的钱。”苍祁解释道,“别担心,渠道很安全。”
“……”杜泽面无表情的看着苍祁,回了他六个小点。
这张假证的材料费300若,制作这个证件用时十分钟,精神力消耗不到一次,售价一万若,百分之三千二的利润!试问,干什么能有百分之三千二的利润?他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造假就能富到流油!
“假证好卖吗?”
“这就是制作中心流出来的空白件,所以很好卖。”苍祁一本正经的纠正。
“那一个月能流出几张?”
“最多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