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七廉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明月。
抑或,两者都有。
“但愿如此。”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叹息了一下。
其实,明月是个有理智的人,他早已做好了两手的准备。
重阳,或好,或者不好,他都以安排妥当。
北冥这江山,是乱不了的。
天下,早晚会是北冥的囊中之物。
“我真没事,只是,有时候会失控。”其实,明月已经努力控制他的情绪,只是很多情绪,却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没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关于南吴方面的安排,吴丞相已经看了,很不错。西靳和东莱的事,都在控制范围内,北冥有太皇太后坐阵就够了,过不了多久,吴墨就会带着学殿的部分学子来南吴。到时候,大家又开始做一番大事了。”七廉拍拍明月的肩膀,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激励他。
让一个人振作的最好方式,便是爱和责任。
重阳是明月的爱,天下则是明月的责任。
不管是于公于私,明月现在都该振作起来。
另外,七廉也希望能通过超负荷的工作量,减轻一下明月的心理压力。
“已经确定启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明月看着七廉,想着南吴现在的局面和手中的问题,开始在排时间。
现在南吴还没有全部都被明月收入囊中,毕竟薄姬在南吴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哪里还有她的暗棋,所以,对于南吴,明月是十万个小心,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薄姬的势力,给对方出其不意的打击,又不暴露自己的实力。
吴墨和学殿的人到了南吴,是为了建设。所以,在他们来以前,明月必须把这里的一切清理干净。
在这以前,明月对薄姬的一党一直采取温和的攻势,到了现在,他决定在改变策略。
“恩,已经确定了。吴丞相正在挑选了。不过,曾经被陛下选入后.宫的几个人也要来哟。”七廉说最后一句话时,看着明月笑的有点邪恶。
“大约什么时候能到呢?”明月想要的是确切的时间。
“十天。”十天左右。
“十天呀,够了。”明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番,大体有了底。
“刚才的事,你怎么不吃醋?”七廉看着明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刚才的事没有半点反应。
“你以为我不知道?”明月反看了七廉一眼,在心中开始诽谤这个人的无聊。
“我以为你不知道。”七廉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的害羞。
“程成和那几位来了之后,你应该会很忙吧。”一个忙字加重音,好几种意思出来。
忙着躲人。
为了躲人让自己忙起来。
因为还要躲人,所以忙了起来。
“嘿嘿,想不到明月的消息不但知道的多,记得也很牢。”七廉看着明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突然发现,明月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那么单纯,这个人的水也很深呀。
“先被顾着我们俩说话,汪涵老将军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让他进来吧。”明月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下,身体往后倾了一下,和七廉的距离远了些,用眼神示意七廉去把人叫进来。
“我发现自己的身价已经从御医降到小厮。”七廉故意把说话的语气弄的很忧郁,让明月直接没忍住给了他一下。
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七廉蹦蹦跳跳的去了门口。
“汪将军,怎么不进来。”七廉看着站在门口,端着一碗白粥的汪涵,一改初来时的严肃正经,又恢复到了花花公子的模样。
“见公子和明月王在室内商议要事,在下不愿打扰。”汪涵说话的语气恭敬而有礼制,因为他确定眼前这人和明月的关系不同一般,说不定就是重阳本来假扮的。
“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称我为公子,他们以前怎么称呼我来着?”七廉有些郁闷的挠头,他竟然一时间内忘了自己在江湖上的绰号。
“咳咳,看我这脑子,什么都能忘。”因为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七廉自然不会记那些琐事。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听的绰号。我的正职是北冥的太医令,平时给明月王看病的。”七廉说着,接过了汪涵手中的白粥,朝着明月所在的地方走去。
明月在晕倒后,并被七廉扶到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不过,因为他平时都不用沾着重阳之外人的东西,只是在上面做了一下,并没有躺下。
“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看着又瘦了的明月,七廉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
“太忙了,闲下来就好。”这几天,明月忙东忙西,还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是不是都还没有闲下来?”七廉似乎是明月肚子的蛔虫,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
“还不快趁热吃了。”明月还想解释什么,却直接被七廉打断了。
那白粥虽然在外面晾了很久,却因为被汪涵用内力护着的原因,到了现在依旧和热着。
“明月王一向平易近人,汪老将军以后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七廉看着杵在屋里的汪涵,嘴上带着笑,用很是轻松的语气说道。
“明月王亲近下属,是我等之福。末将自当肝脑涂地而报之。”现在,汪涵已经把自己列入明月的势力范围。
“老将军说话太严肃了,还站着做什么,过来坐着。”七廉看着严肃的汪涵,示意他过来坐。
在来南吴之前,七廉就打听好了关于南吴的一切。当然,这个握有南吴先皇遗诏的人,他是重点看了一下资料,但鉴于这个人一向中正老实,现在又被明月收复,对他的态度也犹如春风拂面。
事实上,明月对待下属一直向朋友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