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人及时的解救了他,秦立民终于来了,赵鸿出去接待他,徐浩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迫不及待的来喊韩晓棠,只求赶紧离开赵家。
他太心急,只是随意的敲了一下,随即就打开了门,没有给里面的人一点的考虑时间,毕竟现在是大白天,应该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徐浩一边推门,一边说道:“韩晓棠,秦县长来了,我们赶紧走吧,你东西收拾好……咳咳……”
徐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房间的情景,没说完的话顿时就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把徐浩噎死。
第89章
门被推开了,不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徐浩也被吓的半死,结结巴巴的道:“那个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说完,啪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随即就响起了他匆匆忙忙下楼的声音,还伴随着咕咚一声巨响,好似是有人摔到的声音。
赵旭阳的唇近在咫尺,鼻息可闻,韩晓棠甚至能感受到他嘴唇柔软灼热的触感,但刚刚触碰到,徐浩就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韩晓棠大脑一片混乱,都分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她趁机弯腰从赵旭阳的怀中钻了出来,拿起自己的东西落荒而逃,追着徐浩就下楼去了。
赵旭阳气的捶墙,杀了徐浩的心都有了,但也无计可施,只得收拾好表情也跟着下楼,秦立民本来还想和赵鸿多聊一会,增进一下感情,结果徐浩和韩晓棠,都迫不接待的坐进了车里,他也只能和赵鸿挥手做别。
省城到兰溪是长途,要坐很长时间的车,而秦立民是领导,应该坐在后排,所以韩晓棠很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徐浩是个人精,从小在职工大院长大,对于官场的隐形规则很熟悉,就坐在了后排的左侧,把最尊贵的右侧位置给秦立民留着。
见他们没有坐在一起,赵旭阳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但徐浩却不敢看他一眼。只是他虽然没和赵旭阳对视,但也能感觉到一阵阵眼刀凌空飞来,把他戳的体无完肤。
韩晓棠也不敢和赵旭阳的视线接触,就低着头坐在座位上,等车子启动了,才想起要和赵鸿告别,连忙从车窗中伸出头,给赵鸿挥手示意。
赵鸿也对她挥了挥手,一边对站在身边的赵旭阳说道:“韩晓棠和她男朋友是不是闹别扭了,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
赵旭阳不想说话,赵鸿正视前方,目送他们的车消失在大路上,所以没有觉察出他的异常,还在继续自言自语:“这个徐浩虽然有点滑头,但心眼不坏,对晓棠还算可以,为了晓棠,被同学打的鼻青脸肿的。”
说到这里,赵鸿终于也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之处,回头看着他道:“旭阳,你怎么了?”
赵旭阳没有回答,一言不发转身就回家去了,留下赵鸿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家属院门口发怔:“这些年轻人怎么都怪怪的,喜怒无常。”
秦立民的专车汇进车流中,渐渐驶出了赵家父子的视线,感觉身后的眼刀终于没了动静,徐浩才敢回头看了一眼,却已看不到赵旭阳他们的身影,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徐浩和秦立民都是县城的,他父亲也是机关干部,和秦立民比较熟,而且徐浩也比较健谈,只要出了赵旭阳的视线范围,他全身的细胞立马活跃了起来,和秦立民说的热火朝天。
秦立民也很关心自己县城的大学生,在省城读书的情况,就多问了两句,徐浩对答如流,说话还诙谐幽默,很得秦立民喜欢,两人相谈甚欢。
韩晓棠却一直不怎么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偶尔接个腔,附和两句。
省城距离兰溪很远,一下午的时间是到不了的,晚上还要在中途住上一晚。一行人在小饭馆里吃完了饭,就到旅馆开了三个房间,徐浩和司机住在一个房间,秦立民和韩晓棠各自一个房间。
坐了一路车,韩晓棠也感觉很疲惫,而且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赶路,所以她早早就睡了。因为长期上早自习,养成了习惯,早上五点多韩晓棠就醒了,洗漱以后出了房间。
刚好看见徐浩也从房间里面出来,看见她立即又转身回去了,啪的一声就紧紧关上了房门,跟做贼似的。
韩晓棠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理他就径直去大厅里等候,几人匆匆吃了一点早餐就出发了,但也一直等到下午才赶到了兰溪,先把秦立民和徐浩送到了县政府,稍事消息了一会,秦立民就让司机把韩晓棠送回大兴生产队。
韩晓棠虽然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司机,但她归心似箭,也想尽快回去,一连声的跟司机师傅道谢。
司机亲眼看着她从省委副书记的家里出来,知道她跟赵鸿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哪里会有二话,就直接开车去了大兴。
七月份,麦收已经结束,孩子们期终考试也结束了,地里也没什么活计,加上天热,众人就三三两两的跑到村口的树林里纳凉。
日头下山了,温度低了很多,微风徐徐吹过,树荫下更加凉爽,众人都惬意的享受这难得的舒爽。
韩庆斌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因为队长张永顺的媳妇就坐在他们夫妻的旁边,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韩大哥,嫂子,你们可别犯糊涂,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晓棠过完这个年可二十了,就是老姑娘了,在咱们乡下姑娘家最晚十七八就结婚了,晓棠拖到这个年纪可不小了,你们可要抓点紧。”
丁玉英有点不满的辩解道:“二十是虚岁,过完年也才十九周岁,急什么?”
“嫂子,十里八村好一点的后生,那个不是早早就结婚了,再等两年能剩下几个好的。我们家春生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虽然今年没能考上大学,但明年肯定能考上。
而且他爹好歹也是大队长,还能亏待了你们家,这是多好的一桩姻缘,你们就不要推三阻四的了。”
韩庆斌用力抽了一口烟袋,才沉声道:“晓棠是个有主意的丫头,婚姻大事还是要她自己说了算,何况她现在考上了大学,见多识广的,我们都是大字不识的人,哪里敢做她的主。”
张大嫂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大哥你说这是什么话,自家的闺女当然是你说了算,还能让她翻了天去。”
以前,也许韩庆斌也就大包大揽了,但现在韩晓棠考上了大学,而且那丫头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人,对于婚姻大事,韩庆斌可不敢擅自替她做主。
但张大嫂毕竟是队长的媳妇,她都亲自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就看了丁玉英一眼,丁玉英心领神会,立即接口道:“她婶子,不是我们推三阻四,实在是孩子们大了,由不得我们乱拿主意,还是等晓棠回来,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张大嫂也是精明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夫妻两个在推脱,她是张永顺的媳妇,平常在队里,谁敢对她说个不字。
韩庆斌两口子这么不识抬举,她心中有点不满,就沉下了脸色道:“我们家春生可是从小就在县城上学,长的好看还洋气,配你家晓棠绰绰有余,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还想给晓棠找个城里人吗?
等她大学毕业,可二十好几了,都成了老姑娘了,城里人家谁还会要她,你们还痴心妄想,要不是晓棠考上了大学,我还觉得她配不上我家小子呐。”
丁玉英十分疼爱韩晓棠,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闺女,配城里人也是绰绰有余的。被张大嫂这样嫌弃,她顿时有点窝火,刚才还顾忌着张永顺这个队长的身份,不敢把话说的太绝。
但她诋毁自己的闺女,丁玉英可就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既然你看不上我家晓棠那最好,就去找别家的姑娘吧,我们晓棠配不上,就不高攀了。”
张大嫂没想到丁玉英敢这么直接说出拒绝的话,顿时就怒了:“你以为自己的闺女是香饽饽呐,有韩晓霞那样不要脸的表姐,没结婚就跟野男人钻树林子,你家闺女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说别的丁玉英可以忍,但侮辱韩晓棠却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现在什么队长的都忘到脑后去了,站起来就要去撕扯张大嫂。
张大嫂仗着自己丈夫是生产队队长,在村子横行无忌,队里那个女人敢对她不敬,这个丁玉英敢顶撞自己就算了,还敢动手打她,张大嫂哪里能容忍,起身就要和丁玉英拼命。
韩庆斌他们坐的地方有点偏僻,纳凉的人没注意到他们,后来张大嫂过去,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就有人注意到了,只是不好意思过来瞎打听,现在见他们吵起来了,而且还要动手,就慌忙走过来劝架。
“这是咋的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