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今绝对不会同意让此女入我皇族之内。”
——“即便如此,我仍旧宣布,花离荒已与花囹罗签下连理书,今生也只娶她一个妻子,绝无二心,至死不休。”
——“孽障,福禄,拿朕的皇族宝剑来。”
……
——“花离荒……放开我……皇之审判,触动天劫,你会没命的……”
——“那又如何?”
——“你若出事,谁能护我?”
——“天若亡我何须天劫,若不亡我天劫又如何?花囹罗,我只护你到我死的那日,所以皇之审判,我接。”
那声惊雷回想起来,犹似在耳边炸响,花囹罗心房震颤肩膀忍不住微微缩起来。而此时,一个,切看到中安门外骑来一匹棕色的五级火云马。
而马上的人,就算离得再远,花囹罗也能认出来他是花离荒。
马上的他身子傲岸,身下火云马烈焰翻腾,一人一马前进之时,推动着一种刚毅之气向前不断排开。
花囹罗心跳慢慢就加快了,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里不断放大,心口又热又疼,忽然想笑脸相迎却更压抑不住热泪盈眶。
他到平台之下利落下马,缰绳掷给了踉跄追赶过来的士兵。他似乎刚从远方赶回一身凛冽风尘之气,身躯挺拔勇武,脚步沉稳有力从容迈上台阶。
已经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硬朗的五官,还有那双眼睛,是高贵自傲又神秘的紫。之前也曾偶尔见到这样的颜色,却不像现在那么明了。
花囹罗的目光忍不住一直随着他转动。
花离荒似乎感应到这样放肆的目光,虽然依旧脸都不偏一下,但余光还是看了过来。
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侍从……身旁是黑衣与白衣,帝渊到了。
他连表情都不眨动一分,从花囹罗的面前走了过去。
花囹罗屏住的呼吸,忽而怆然呼出。
这便是形同陌路的真实写照吧?
帝渊又赢了,这真是一场人心的历练,才一开始就感觉要输了。
但这真的只是开始,帝渊参与了今日的早朝,大概两个时辰之后退朝。各位大臣鱼贯而出,好一会儿之后帝渊与花离荒才出来。
帝渊边走边对一旁的花囹罗与白衣他们说道:“午膳在景阳殿使用,蓝衣随本座一道。”
“是。”
花囹罗与白衣跟在那两人身后,她总忍不住抬头打量花离荒的背影,直到听到帝渊说。
“方才一直说国事忘了与殿下道喜,恭喜殿下将为人父。”
这话扎得花囹罗看着花离荒的眼睛都起了雾。
“多谢。”花离荒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虽然早前已经听说过一次,也做过心里准备,更是经历了一场地狱的历练,但此刻依旧觉得格外痛苦。
花囹罗忽然想,若是她这个时候跑到花离荒面前说,她是花囹罗,花离荒会是怎样的反应?若是她像个争宠的嫔妃一样闹,他又是如何反应?
应该没反应吧?
就算心里已经还有什么想法,但他绝对是雷打不动的冷酷表情,他就是那样坚韧的人,藏着天大的事在心里也能面不改色,不发一语。
再次踏入景阳殿,地方很熟悉,但是再也没有回家的感觉,心里格外伤感。
踏入正殿,黑衣与白衣不再进去,尊上说了由蓝衣陪同。
花囹罗跟着他们进去了。
冥罗穿着宫服起身迎礼:“殿下,国师大人。”
虽然宫里的其他人对以为这个人还是太子妃花囹罗,知道实情的都是花离荒的心腹,大家心照不宣,就当冥罗是太子妃伺候着。
花囹罗看着跟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冥罗,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还看不出身孕的肚子上。怨吗?怨。但她并不冤,就像安子说的她自找的。
帝渊与花离荒还有冥罗在已经摆好餐的桌旁坐下。
帝渊问道:“太子妃感觉身体如何?”
冥罗得体回答道:“我倒还好,不过清岚大人说受瘴气所影响,所以需要到瀚海谷寻来千日红消除瘴气保胎。殿下已经让赤莲与青羽随官他们前往,已经去了几日,今日便能回来。”
“有清岚大人在倒也安心。”帝渊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说道这千日红,本座徒儿可为那受了不少苦。”
徒儿?花离荒不动声色。
这个虚伪的家伙还真能折磨人,这个时候提她做什么?她去找千日红受了多少苦还不是他给的?
帝渊却继续说道:“还未像二位介绍,她是本座徒儿蓝衣。”
花囹罗头皮发麻,不得不上前躬身行礼:“蓝衣给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花离荒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原来帝渊还有别的徒儿?
冥罗说道:“无需多礼。”
花囹罗刚想退下,帝渊又说道:“这是本座最宠爱的徒儿,是否能让她与本座一同入座?”
“当然,蓝衣公子请入座。”冥罗再次邀请。
花囹罗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心里咒骂了帝渊无数遍之后,守礼入座:“多谢。”
“请。”花离荒对国师说了一句之后,拾起筷子。
他的话语极少,这么久她就听到他说了两句话。“多谢”“请”加起来三个字。而始终都没正眼看过她。知道是自己的模样变了但依旧觉得悲伤,因为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