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艾玛”两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那轻微的笑意又变成了一丝苦笑,所谓耳濡目染便是如此吧?
曾几何时九千流随口能说出花囹罗的语气,他们能走得很近,可他却只能越走越远。
帝渊垂眸慢慢卷起残破的卷轴:“本座的茶你拿得顺手喝得顺口倒也罢了,喝了还嫌弃,该当何罪?”
九千流将杯子放回桌面,口中苦味未散:“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可你看到了吗,这似乎只是开始,花囹罗已经变得如此。”
帝渊卷了一边卷轴,放在桌上,又卷另一半,语气依旧平淡:“谁让你咬她?”
九千流真的一直都不喜欢帝渊,这人风骨极傲,虽脸上总带着风淡云轻的神情看似好相处,却从不与人亲近极难交心。
天帝的孩子当中属他资质最高,他一直将守护天界为己任,为了天道连他从小养大的四弟也能斩杀。从封印地界,重封印地煞门,到阻止花囹罗触动封印,他从来不曾违背天道。
如今他做的事也是顺应天道没有背离,没有一件事忤逆天帝的意思,但却又好像在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密谋。
九千流更不喜欢他了,天界就没一个好东西,当然人界也没有……
“我没跟你斗嘴的兴趣。”
“本座也没跟你斗嘴,她的伤口确实是你的咬伤最重,几乎要了她的命。”
“你……”
看到了么?他就是这样跟人说上几句话,就特别招人烦。
“你让我阻止人界的内战我答应了。你让丫头修仙我也没话说,只要她不会因为地界的关系成为天界的公敌我都答应你,但你要做什么,是为了你的天道还是为了花囹罗?”
“我的天道……”帝渊玩味的重复了这句话,然后说道,“这话说中了本座的心思。”
九千流不跟他一般见识:“那我再问你,你那眼睛到底为何如此?”
帝渊这会儿淡淡一笑:“本座也弄不明白,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之后,法力大有长进。”
“你这只老狐狸。”
他将两卷卷轴放在一块,细心的沾合,眼皮都不抬一下:“谁是狐狸?”
“……”九千流想做的就是,揪起他的衣领,然后一阵掌嘴:“你不管你什么天道地道还是人道,若是你的天道敢赌上花囹罗,我跟你势不两立。”
帝渊看着他:“你不是一直跟我势不两立?”
九千流一恼:“所以日后变本加厉。”
帝渊将粘好的卷轴轻点小丑蛋,小丑蛋立刻醒过来,对九千流继续一阵抱怨,看他们两人吵起来,他习惯性的去拿茶杯,可茶都被喝光了……
他提起茶壶准备倒,茶壶也空了。
九千流跟小丑蛋闹,还不忘了说一句:“你这连个端水倒茶的人都没有,也够寒酸的。”
想要为他端茶倒水的人那么多,他不也没用?
小丑蛋此刻立刻自告奋勇:“呜,尊上,我去给你泡茶!”
尊上笑了笑:“怎能还说没人呢?”
苍茫漫长的一生,留在身边的人终究没有几个,生有何惧,死又何惧?怕就怕心里有了牵挂,从此留恋世间不愿离去。
九千流又说道:“虽然火炎焱剑是被尧山盗走,但母后应该另有其人,始终都有一位蒙面之人掌控前后,而且力量至少是个圣仙级别。”
“坠仙亦或是其他?”
“不能分辨,使用的都是邪气仙术,估计有备而来,囹罗回去就会进入五重天,会更招人耳目,你最好注意一下帝释那边的动向。”九千流说道。
“多谢提醒。”
“……”真想抽他,九千流起身离开庭院。
而此时人界。
是夜,一个倾盆大雨的黑暗之夜。
西岐国皇宫,景阳殿之内,灯火通明。
清岚已经在太子殿下的寝宫呆了几个时辰还没出来。
皇上与皇后在正殿等候,将士们在院内矗立等候。
电闪雷鸣放佛直击景阳殿,让这个宫殿凝聚了散不开的恐慌之感。
大雨临近清晨才停,清岚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出现了从前嫌少见到的凝重之色。
皇后连忙问道:“清岚大人,太子情况如何?”
清岚微微行礼,看着太后好一会儿说道:“伤势太重,只怕殿下这次,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