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太子妃,您身子才好些怎么就做这些,让奴婢来吧。”一个小丫鬟还以为她就是冥罗,忙着要来帮她干活。
“不必,我来就行。”
“是。”
那小丫头这么杀出来,花囹罗也只好端着药走进了花离荒的寝室。
花离荒穿着宽松的衣袍,坐在书案前,目光虽然停在卷宗之上,但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身体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
花囹罗走过去,将药搁在他桌面。
花离荒放下卷宗,手撑着额头说了一句:“放着,本王待会儿喝。”
送药进来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花离荒浑身忽然一震,他闭上眼睛,青羽鸾翎说昨天她就回来了,后来人有不见了。
他以为她又消失了。
是该放她走,是该放她走……
花囹罗绞着手站了好一会儿,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忽然感觉收在身上的连理卷轴沉甸甸的,她都有些背不动了。
脚步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很轻,可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眼看她就要跨过门槛。
“站住。”
迈出去的右脚立刻收回来,花囹罗心跳飞快。
花离荒看着她的背影:“你没话跟我说吗?”要放开,但要放得开才行啊,她都不知道他有多庆幸,那山洞崩塌来得那么适时。
花囹罗走了回来,低着头:“你……你身体好些了么?”
“嗯。”花离荒冷淡地应了一声,他在等她说别的。
“那……冥罗身体好些了么?”
“……嗯。”
那那天你说的话是不是就是一时生气而已?
花囹罗很想这么问,但她不想再碰触那么话题,如果花离荒说继续让她二选一,她该怎么回答?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两个受伤的,我必须跟你们道歉。”
“……嗯。”
好歹也给她一点提示啊,别只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只会一个人胡思乱想。
“那……那你好好休息。”现在的花离荒太恐怖了。
花囹罗疾步走到了门口。
“你就不怕出了这扇门,就不会再问我机会?”
冷淡的一句话,把花囹罗就揪了回来,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为止,没再上前:“花离荒我听说了,皇上册封太子妃的事。”
花离荒皱眉:“你有什么看法?”
“皇上要册封的是花囹罗……”
“我知道。”
花离荒太冷淡了,冷淡得让她无所适从:“所以我想问你觉得花囹罗受之有愧吗?”
“受之有愧无愧,不该是问本人?”花离荒觉得胸口的伤口有些习惯性的发热,明明已经有心脏了,已经能感觉到疼痛了,还是会发热,“你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么?”
若是以前,花离荒一定不会这么问。
她知道他一直想让她当他的太子妃,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
“可能会太委屈冥罗……”
“这与冥罗无关。”他果断打断了她的话。
花囹罗说不出自己受之无愧,仔细想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好,连他妻子的本分她都没尽到。当这个头衔下来的时候,让她有了太多的反思。
一直以来,宫里的事,册封的事都是花离荒一个人顶着,而她就只是顶着花离荒的名号一无是处的闲人。
上不厅堂,更不能当他的左膀右臂。
以前是这样,以后更会是这样。
她也许只能离他越来越远。
“呵呵……”花囹罗忽而笑了,她不适合演些悲情的角色,自以为是的要做个悲情英雄。
她一这么笑,花离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花囹罗却轻松说道:“我受之有愧,所以你跟皇上说,不要册封花囹罗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花离荒牙关一紧:“你当我是谁,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
“那……就让冥罗接吧。”
花离荒气得伤口都快崩裂,冷着声音说:“你的意思是,想让冥罗一直做花囹罗吗?”
“啊?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花离荒冰冷的目光投向她,冷得几乎能让她瞬间冻伤。
就是……他要是觉得冥罗真不错,就把冥罗当成她……不是,就放开她接受冥罗吧。她很明白自己想要表达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说出这样的话,那不就是恩断义绝的意思吗?
“你想让我接受冥罗是这个意思么?”她不说,他替她说。
“我……”不是,不是的……话是那意思,但她心里没那么想。
“好,提议不错。”花离荒端起桌上的药喝了,将碗搁在托盘上,“你可以把碗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