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你若再不停下来,就别怪温玉不念旧情。”
帝渊浑然不动,继续持续封印。
那个种花的孩子,那个养美丽蝴蝶的孩子,那个一遍一遍叫着他二皇兄的温玉……
再次离他那么近,可是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温玉幽暗的眼睛下,那黑色的痕迹,像干涸了千年的泪水
…………………………
帝渊是天界法力最高的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温玉一直以为帝渊冷淡无情,小小的时候他都不敢跟他说话,只要他看他一眼,他就直哆嗦。
可是在天帝发出将他斩杀的命令时,只有帝渊站了出来。
“地界之人无不使用的是魂魄之力,他们都不杀,却要杀血脉弟兄?……这孩子错在哪儿?……预言?天界难道是凭预言杀人,而不是天规?……是,我管,日后温玉的生死全归我管,犯下的错也全由我来担当……”
那时候他才两百岁,帝渊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模样,小小的他就被他带回来帝渊殿。
帝渊的庭院总是特别清冷,他不喜欢与人亲近,不喜欢与人攀谈,宫殿里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帝渊的外在特别冷淡,就算把他带回来,对他依旧不冷不热。
也时常是帝渊在园中看书,他在园中习武,他觉得帝渊都没留意他,可每次他出错,帝渊总能瞧得见,这时就会说:“温玉,第四式重新来一遍……温玉,心法你背错了……温玉……”
所以,偶尔想听他叫他,他会故意出错。
他喜欢二皇兄,一遍一遍地叫他,温玉,温玉。即使声音冷清淡泊,但叫他的名字,却格外的让他觉得温暖。
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帝渊是他见过的,最温暖的人。
“二皇兄,我可以在院子里种花吗?”
“你喜欢花?”
“嗯!”
“那你必须种好它们。”
“好!”
“二皇兄,我很喜欢蝴蝶,我可以在院子里养蝴蝶吗?我会好好养它们的。”
“那你必须善待它们。”
“好!”
他在帝渊的庭院,种满了鲜花,养着美丽的蝴蝶,不过是想让院子里热闹些,不过是想让帝渊看着高兴些。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二皇兄,你会后悔救了温玉么?”
“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都不喜欢跟温玉说话?”
“你在我心里,说不说话有何关系?”
……………………
可是二皇兄,既然我在你心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温玉低哼,目光空洞:“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帝渊说过:“温玉,我承担你的生,我守着天道守着你,若你有违天道,我必然承担你的死。”
他已经与他背道而驰,他再也回不到二皇兄的身边,再也不会有百花丛中的举杯对饮,再也没有彩蝶环绕之下,下棋对弈。
再也没有机会听他说,温玉,你这样不对,重新来一遍。
他们都回不去了。
“二皇兄,以前你封我的魂魄之力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如今,换我封你的力量,留你在我身边吧……”
傀儡煞,是他精心研究出来的东西,不管是法力还是灵力,都能被转化成魂魄之力,受他控制。
而这一切最终的目的就是将帝渊带回身旁。
掀翻天界,得到帝渊,这才是他的最大目的。
他诡异的面容上,笑容盎然,苍白的指尖闪动一只黑色的蝴蝶,只要他将蝴蝶种入他的耳根,傀儡煞就会注入他的体内。
“二皇兄,我要的不止是地界,更想要的人是你……”
黑色的蝴蝶在他指尖,羽翼翕动。
他幽暗的瞳孔微微发亮,雪白的脸绽放光彩,黑色的嘴唇弯起,那两道黑色的泪痕似乎都要流动起来。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二皇兄,来我身边吧,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还会给你种最美的花,养最美的蝴蝶……”
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彩色的颜色,除了黑色。
他指尖的蝴蝶慢慢靠近帝渊耳后的皮肤。
帝渊依旧没有动,周身依旧萦绕洁白的飞雪,地上出现了玄天镜的封印纹路,修复在启动,即便没有花囹罗身上的玄天镜,但念唱的封印,依然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他得等到花囹罗把玄天镜拿出来。
“没用的二皇兄,这是整个地煞门的力量,你法力再高,凭你个人也支撑不住的。”
说完,他将黑色的蝴蝶按入帝渊脖子后的脉搏之处……